秋穗既承諾了郎主不說,哪怕對兄長的感情之事再好奇,這會兒也是極力按捺了下來。傅灼在花廳見的余豐年,秋穗將人帶去花廳后,知道郎主和兄長有正事商談,她便識趣先退出去了。
余豐年總覺得今日妹妹很不對勁,明顯一副有話要問他的樣子,但卻欲言又止。
看著模樣,好似也十分開心。
余豐年越想心越不安,目視著妹妹身影消失在外頭庭院中后,也沒先談公事,只謙卑的抱手問傅灼:“那天晚上大人說要放妹妹回家,不知如今可是改了主意?”
傅灼讓他坐,待他坐下后,傅灼才說:“那日情況特殊,那些話也是情急之下說出的口。”又說,“但只要她仍想走,我會兌現諾言放她走,只不過明顯眼下還不是時候。”
“大人的意思是……”余豐年似是懂了他話中意思,但話只說了一半,留了個長長的余白在。他不敢妄自揣度,還是希望傅灼能親口說出來。
傅灼便說:“朝堂上的事錯綜復雜,遠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原不該將你牽扯進這樁案子的,但你既被牽扯進來,再想干干凈凈脫身,已然沒可能。所以,依我的意思,你既已身在政局之中,陷入了這場角逐內,倒不如先棄了仵作之職,回去考個功名。日后入了仕,大大小小也做個官了,你便可以做很多你想做的事。”
傅灼說著,余豐年則認真聽著,每一個字都聽進了心里去。聽完后,若有所思,顯然他也是動搖了。
不過兩日的功夫,就讓他見識到了什么是當權者的厲害。有圣上的寵信,手里有權有勢,他是可以目無王法為所欲為的,甚至,他還敢能對朝堂命官侯門之子痛下殺手。雖然可能并未真想、真敢殺了人,但能半路埋伏挑釁,也足見他的猖狂。
余豐年從前覺得,既命運安排了他入了仵作這一行,且他也能做好,一輩子就這樣走下去也未嘗不可。但如今再想,不免也會覺得,權勢通天之人若無悲憫之心,若不能心存善念,那么受苦的必然是如他一樣的普通百姓。
當年,那袁江氏的兄長只因無意間發現了江南路諸州科舉考官受賄行弊,便被強行安了莫須有的罪名判了斬刑。多年后,袁江氏只身一人赴京尋仇,不惜以付出自己性命為代價,換來的又是什么?
當真是命如草芥,人若螻蟻。可笑至極。
而若他入了仕呢?大小做個官,多少還能為百姓做點什么。
傅灼見余豐年凝神沉思,就知道他是聽進去了。這種事還是得他自己想明白才行,再多的話他也不便說,只能適可而止。
“再等等吧。”傅灼又道,“再有幾日就是便鑾駕回京了,到時候,朝堂上自有一番辯論。屆時不論圣上是選擇一查到底,還是選擇息事寧人不追究,總會有個說法。而等這個說法落實了,在此事上真正算有了個結果,屆時你們兄妹再回葉臺不遲。”
事情懸而未定時,裴氏一黨人未必不心慌。屆時為了自己前途,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他自是不怕的,那些人還不敢強闖進侯府來要他的命。只是,余豐年只一介布衣,想取他性命還是輕而易舉。
待一切塵埃落定后,此事也蓋棺定論了,圣上該知道的知道,該做的決定也做了,屆時余家兄妹就于他們沒什么威脅了。到那時,再放人回家去,也不必擔心他們會再遇險。
這是傅灼心里的打算,他無需言明,只稍微三言兩語向余豐年透露一二,余豐年便瞬間領會了他的意思。
既上峰發了話,余豐年也不便再多言,只能一切都聽上峰安排。
談完正事,余豐年起身要走,傅灼卻留了他飯。
余豐年推諉了一番,見上峰似態度堅定,不容拒絕,余豐年便順勢應了好。之后二人便繼續坐在花廳內,談了些家國天下事。
秋穗途中來送過一次茶,傅灼既留了余豐年用飯,便交代秋穗午間飯食做多些。
秋穗應下后,仍還賴著沒肯走。她想郎主能多打探一下哥哥同梁娘子的私事,便私下里悄悄給傅灼使眼色。傅灼倒第一次見她這般沖自己打眉眼官司,一邊端過她奉上的茶,一邊倒笑了起來。
茶盞捧在掌心,傅灼一邊提著蓋子撇杯中浮沫,一邊似是閑聊般問起余豐年:“這次回去,可要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
話頭轉得太快,余豐年明顯愣了下。但反應過來后,余豐年仍如實回道:“倒還沒想過此事。”
于是傅灼說:“若是緣分到了,女郎又是個不錯的,你萬要珍惜。”說的余豐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轉頭去看妹妹,但秋穗卻避開了他目光,只蹲身回傅灼話道:“郎主,奴婢這就退下去做午食。”又問,“郎主可有什么特別想吃的?雖然大夫交代了這幾日飲食要盡量清淡些,但口味清淡的菜奴婢也會好幾樣。”
對秋穗的廚藝,傅灼一向比較認可。他也不挑,只道:“你做什么我便吃什么,既今日你兄長留飯,你也該問問他的喜好。”
余豐年忙道:“屬下并不挑食,大人吃什么,屬下便吃什么。”
秋穗也說:“奴婢兄長的嘴是最不挑的了,他也沒有特別喜好的食物,總之是能飽腹就行。那奴婢就不打攪郎主商議正事了,奴婢先退下。”
秋穗從花廳退出來,正往廚房去,就聽路過的女婢私下里悄悄議論起來,說是梁娘子又登侯府的門了。
“梁娘子有好久沒來了,之前還聽說老夫人和大夫人要把她說給咱們郎主當娘子呢。后來也不知怎的,突然就不了了之了。如今又再登門,莫不是她同郎主的親事又有眉目了?”
秋穗之前就十分關注梁娘子,如今就更是了。聽說她來了,忙拉了那兩個女婢來問:“梁娘子來了?這會兒在哪兒?”
秋穗如今是修竹園內的管事女婢,府上婢女們見到她,都會稱其一聲姐姐。這會兒撞上,那二人自然熱情的把什么都說給秋穗聽。
“姐姐還不知嗎?梁娘子來咱們侯府了,這會兒在老夫人那兒請安呢。”穿紅色衫子的女婢道。
另一個也道:“只是不知之前為何突然不來,今日又突然來了。姐姐,你素來同梁娘子走得最近,她也愛尋你說話,你可知原因?她會不會真給我們當主母娘子啊。”
秋穗深知其中原因,但卻只字都不能提,于是她遮掩著情緒道:“都忙你們自己的去吧,主家的事情,還是少打探得好。”又說,“不管日后誰做這修竹園的主母娘子,總之你我都是要好好當差的,多知道這些也無用。”
那紅衣女婢卻捂嘴笑著說:“姐姐同我們才不是一樣的人,我們是當奴婢的,姐姐將來是要做半個主子的。”然后擠眉弄眼,“姐姐可別瞞我們,昨兒是不是郎主已經召你近身侍奉沐浴了?我在這處當差也有幾年了,還從未見過有誰能這樣近郎主的身呢。”
沒人比秋穗更想趕緊把這事兒忘記,偏偏這會兒被當她面提起,秋穗羞臊得滿面通紅。
但這兩個女婢并不知郎主受傷一事,她也不能說,只能啐道:“再不好好當差,只顧著在這里嚼舌根,小心罰光你們這個月的俸銀。主家的事豈是你們能在背后議論的?你們也不怕郎主發怒起來大棒子將你們打出去,咱們郎主可不是好脾氣之人。”
見秋穗怒了,兩個女婢突然正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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