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書記，我聽得一頭霧水，請你詳細地說一下你的意思？”杜艷麗似乎懂了康瑞敏的意思，但還是不太透徹，希望他再講一下。

“李道情被殺，誰是真正的兇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礙于各方面的壓力，我們還不能對真正的兇手實施抓捕，劉保真同志秉公執法，值得我們大家學習，但他頑而不化，不懂人際交往和怎么處理這個案子，所以我暫停了他的職務，任命劉建云同志為局長，讓他來終結這個案子，在座得各位，基本都是我提拔起來的，我希望大家明白我的意思，支持我。”康瑞敏還想再說的具體一點，可是手機響了，見是聶包丕的來電，就趕緊走了出去接起問候：“聶書記，什么事情？您說。”

“我聽麗蓉說，公安局的人把張玨當成刺殺李道清的兇手抓起來了，是不？”聶包丕這些日子很忙，一方面指揮人員勘察玉女洞，一方面還要應付省委常委的日常工作。不過在晚上，總會莫名其妙想起張玨修長的身材和臉蛋，聽聞張玨被抓后，他非常惱火，恨不得把抓張玨的人皮剝了。

“我了解了一下，公安局局長劉建云同志說，李道情殺死了張玨的老公王建龍，張玨為了報仇，購買氣動步槍，射殺了李道清，張玨現在也認罪了。”康瑞敏極力掩飾著自己內心的不平靜，希望能把聶包丕哄過去，把丁三保下來。

“他們瞎胡鬧，李道情被射殺的時候，張玨和麗蓉在一起呢，我告訴你，你趕緊讓他們把張玨給我送回來。”康瑞敏坐在紫霞給他派的高級房車里，惱怒得跳了一下，震的整個車身都搖晃起來。

“張玨是殺人犯，放了他不太好吧？”康瑞敏生怕這樣說了聶包丕更加生氣，就趕緊補充道：“只要李道清的家屬不追究，我們是可以讓公安局把這個案子銷掉的。”

“誰說她是殺人犯，我就讓誰死，告訴你，她是我的女人，你趕緊讓公安局的把這個案子給撤銷了，還有把下令抓她的干警給我拘捕起來，我要會會他，看他是有三頭六臂，還是怎么著？我給你一個小時時間，如果你給我辦不了，立即撤銷你的職務。”聶包丕很久沒有發這么大的火氣了，一連串說完，上氣不接下氣的，頭上還冒出了熱汗。

“好的，好的，”康瑞敏感覺從燃燒的洶洶火焰里跑出來似的，掛了電話，摸了一把驚慌失措的臉，回到了會議室，坐了一小會，嚴肅地講道：“暴風雨來得很快，今天是劉建云同志下令去抓得張玨吧？是不是？”

“是。”有很多干警明明知道是康瑞敏下的令，但在此時，都心領神會地大聲說是。

“他抓錯了人，抓得是聶書記的小姨子，杜艷麗，我命令你立即把劉建云同志押到緊閉室，等待聶書記來處理。”

“康書記，您剛任命他為公安局局長，他正樂得到處炫耀呢，現在就關他緊閉，他還不崩潰死？”杜艷麗看出來這完全是康瑞敏導演得一出鬧劇，就沒有害怕，大膽地說出了她心里所想的。

“哎呀，是有點殘忍，你這樣，給他買些好酒好菜，讓他在禁閉室里吃。”康瑞敏沒有想到結果會來得這么快，自己也覺得對劉建云有點殘忍，不過他內心深處卻樂開了花，因為聶包丕讓把案子消掉，就等于保護了丁三，讓他討好了王美麗。

“飯菜錢呢？”杜艷麗伸手跟康瑞敏要錢。

康瑞敏摸了摸口袋，發現帶了一千多元，但還是說：“先賒賬吧，今天沒有帶。”然后他為了不讓杜艷麗繼續跟他要錢，就大聲問：“同志們，現在你們明白我任命劉建云同志為局長的良苦用心了吧，我是為了保護大家。”

“謝謝康書記。”很多干警站了起來賣命地鼓掌，只有兩個人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康瑞敏，長吁嘆氣。

“謝謝大家的支持，散會。”康瑞敏見還有兩個人明顯是看不慣他耍的手腕，臉騰地紅了，但沒有生氣，而是趕緊溜出了會議室，找到了張玨，親自開車把張玨給聶包丕送了過去。“玨，你怎么樣？”聶包丕見到張玨，像問候親生女兒似的喊張玨：玨，把張玨的姓都省略了，他又下了房車，拉住張玨的手，仔細地察看張玨是否受傷？發現張玨的兩手腕有明顯的手銬銬過的淤青后，立即怒火中燒，另一只手把惶恐不安的康瑞敏拉了過來，責問：“你看看，怎么把她的手勒成這樣了，她是女孩子，白嫩的手勒成這樣，還叫她怎么嫁個好人家？損失你來賠么？”

“對不起，聶書記，我立即讓公安局局長劉建云掏錢給她治療。”康瑞敏不怕打，不怕罵，就怕聶包丕勒索，慌得趕緊從口袋里掏出了隨身帶著的一千多元錢說：“這是我身上全部的錢，先讓她買點藥。”

“玨，你先去買些藥敷上。”聶包丕一把奪過錢塞給了張玨，放開了康瑞敏，語重心長地對康瑞敏說：“小康同志，我一直認為你忠于黨，忠于人民，有出色的工作能力，可你領導下的公安隊伍實在太差了，居然把張玨同志抓了起來，如果她不是我的親戚，是一般的老百姓，你們還不把人家送上刑場？我知道你當官是為了撈一點點油水，但得有個底線啊，起碼不要明目張膽的損害老百姓的利益，否則你官做不長的，你要好好地學習理論，多到基層走訪，看人民群眾需要什么就給什么。不要老想著攫取。回去給我寫個深刻的檢查，還有李道清被刺殺的案子，是劉建云負責偵查的么？他是豬腦子么？居然懷疑到我的人身上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