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大鍋飯雖然用料十足,但粗糙是一定的,自然不能跟冷家大廚的手藝比,不過冷礪和安俊哲都不是嬌慣的人,倒是蘇洛最吃不慣,挑了裴明璐喜歡吃的菜放進她的餐盤,剩下的隨意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冷礪看了他一眼,起身去窗口端了四杯牛奶過來,安俊哲頭疼道:“我說冷老大,你給阿洛端就行了,你不知道我最不愛喝那玩意兒嗎?”
冷礪不理,將牛奶分給三人,自己端起最后一杯,坐在一旁慢慢喝,也不再動筷子。
安俊哲隔空點著蘇洛的鼻子,指責(zé)道:“阿洛,我都是被你連累的!”
他倒不是真的完全不喝牛奶,而是這幾天冷礪這小子熱牛奶上癮,每天早晚必定會去熱幾杯奶來給三個人喝,喝的他苦不堪言。
蘇洛嘟囔道:“我也不愛喝牛奶好吧!”
“哈!”安俊哲看向裴明璐,瞇著眼睛笑道:“那一定是小學(xué)妹愛喝,對吧?”
忽然被點名的裴明璐差點將剛喝進嘴的牛奶噴出來,連連擺手,艱難的將牛奶咽下去,語無倫次道:“不是,我也不愛喝……不是不是,我是愛喝,但是不是……”
安俊哲一指裴明璐,斷然下結(jié)論道:“解釋就是掩飾!”
裴明璐臉漲的通紅,看了眼面無表情,仿佛完全沒聽到他們對話的冷礪,急道:“不是,安學(xué)長你誤會了,我根本就……”
安俊哲笑嘻嘻道:“誤會你什么?誤會你愛喝牛奶,還是不愛喝牛奶?”
“安學(xué)長,你別鬧了,”蘇洛見裴明璐快急哭了,皺眉制止安俊哲的滿口胡說,又轉(zhuǎn)向裴明璐道:“裴學(xué)姐你別理他,他就是想把冷學(xué)長鬧煩,等冷學(xué)長受不了他一走,他就可以不用喝牛奶了。”
“啊,阿洛,我說你怎么就這么了解我呢,難道上輩子你是我媳婦?別說,阿洛你長的還……”
“冷學(xué)長,”蘇洛忍無可忍,端起面前還沒碰過的牛奶,擼袖子站起來,道:“麻煩你幫我把他按住!”
這張臭嘴!等牛奶喝了他就沒那么多垃圾話了!
安俊哲見冷礪果真放下手上的杯子看了過來,忙舉手投降,道:“我閉嘴,我自己喝,自己喝,行了吧?”
無奈的端起牛奶——還以為讓蘇洛住進來,他可以多個聊天解悶的,沒想到這兩個小子才是一國的,真是豈有此理!
至從冷礪和安俊哲兩個出現(xiàn)在食堂,食堂的氣氛就變得有些詭異,介于冷礪不近人情的傳言,沒有人上前和他主動搭話,卻都不約而同的關(guān)註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以至于他們吃飯的時間段內(nèi),食堂裏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而且人流也只進不出。
被人這么看著,蘇洛三個還好,一向胃口最好的裴明璐卻有些心不在焉,見蘇洛幾個喝了牛奶之后就沒怎么再動筷子,便胡亂扒了幾口,也說吃飽了,出了食堂就嚷著有作業(yè)忘了寫,逃也似的跑了。
“小丫頭蠻有趣的,這是害羞了啊,”安俊哲摸著下巴道:“問題是,她到底是你們兩個誰的菜?”
沒人理他,蘇洛道:“冷學(xué)長,安學(xué)長,今天的事,謝謝了。”
冷礪還沒開口,安俊哲就一把攬住蘇洛的肩膀,道:“謝什么,真要謝我們,就把學(xué)長兩個字給去掉,聽得別扭死了。”
蘇洛笑笑,沒有說話,側(cè)身躲開安俊哲的胳膊,對冷礪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中午休息時間短,還有半個多小時就上課了,既然吃過了飯,就不必再去別墅了,直接回教室看看書好了。
少年的背影修長灑脫,乍一看甚至還有幾分輕快,安俊哲卻嘆了口氣,這家伙,外表看著很好相處,其實和誰都保持著距離,連他這樣最擅交際的人都感覺有力無處使,偏偏這小子安靜下來時的模樣,每每看得人揪心,讓他想撂下不管都做不到。
他雖然喜歡說話,卻說不來那種“你還有我們”之類的肉麻兮兮的言語,只能這樣鬧著他,將他逼急了,才能偶爾露出幾分真性情。
冷礪比他還不如,每天只會冷著臉逼這小子多喝兩杯牛奶,暖心的話半句都說不出口。卻不知這一杯牛奶,已經(jīng)是這位大少爺從未有過的體貼舉動。
三個人同吃同住好幾天,也在一起聊天說笑,但若說關(guān)系親密到什么程度,卻完全說不上。
倒不是說蘇洛不知好歹,實際上他們做的點點滴滴,都被他記在心上,但問題是,這小子冷靜甚至冷酷的將“恩怨”和“喜惡”兩個詞,分的一清二楚。
怎么有人能理智到這種地步?
為他做再多,也未必能入他的心。
就像他對裴明璐一樣,他記得裴明璐對他的好,也會盡力回報,然而裴明璐到底是怎么樣的人,用他的話來說卻是——“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無情的讓人心寒……也心疼。
在安俊哲看來,這少年在某些方面已經(jīng)病入膏肓,而導(dǎo)致他這一場“大病”的根源,無疑就是他那個愛他太甚,也逼他太甚的父親,蘇城。他的父愛,幾乎將自己的兒子逼上絕路。
“感情”這兩個字,與那少年而言,代表的不再是溫暖和安心,而是沈重的負擔、穿腸的毒藥,他,如避蛇蝎。
看著少年的背影消失,安俊哲拍拍依舊看著空蕩蕩的拐角的冷礪,有些同病相憐的道:“走了!”
——
因為是周五,為了方便遠些的學(xué)生回家,學(xué)校下午只上了兩節(jié)課就放學(xué)了,堅持要等到吃了晚飯才回去的裴明璐坐在五樓的窗臺上,看著蘇洛伺候他的花花草草。
“阿洛,你上課聽得懂嗎?”
蘇洛正半蹲在地上,用棕絲捆扎一棵五針松,聞言隨口道:“聽得懂啊!”如果聽不懂,他為什么要坐到教室裏?
裴明璐悶悶道:“可是我聽不懂。”
蘇洛問道:“完全聽不懂嗎?”
裴明璐搖了搖頭,想起蘇洛低著頭看不見,又開口悶悶道:“完全聽不懂。”
蘇洛平靜道:“那你還待在學(xué)校做什么?”
好一陣沒有得到回答,蘇洛抬頭,只見裴明璐咬著嘴唇,臉色蒼白,雙眸泫然欲滴,這才后知后覺的醒悟,他的這句話,可能讓她感覺受了傷。
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將時間浪費在既不快樂,也沒有任何收獲或意義的事情上?”
不快樂,幾乎沒有朋友,學(xué)不到任何東西……不是應(yīng)該設(shè)法改變現(xiàn)狀,或者索性離開,到更適合自己成長的地方去嗎?
“可是……”裴明璐顯然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更沒有想到會有人這么直接的問出來,她遲疑了好一陣,才道:“可是這裏……有我舍不得的東西啊,比如說阿洛你,還有……這裏的東西好好吃……而且,我想念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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