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驚慌失措,連聲道:“住手!住手!快住手!林諾!你快點給我住手……我錯了,我錯了!你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的,你快住手啊!”
“當初穿越的時間點是不太好,可是也不能怪我,若不是生不如死的時刻,他怎么會主動放棄人生?”見林諾不理,系統(tǒng)急急的解釋,卻絲毫不能阻止能量的逝去,系統(tǒng)急的快哭了:“阻止你殺秦鉞的,只有第一次是我,后面都是那個世界的意志……你險些爆發(fā)的那次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因為你身上覆蓋著琴歌的靈魂才沒有被排斥出來,但也引起了它的關注,這種情景下,它怎么可能允許外來者殺死世界的中心?這個真的和我沒關系!”
林諾充耳不聞,在系統(tǒng)的尖叫聲中,他身邊的桃樹無聲無息向兩側(cè)移開,讓出一條曲折的林蔭小路,小路的盡頭,一座三層的樓閣憑空出現(xiàn),寬闊的庭院外豎起籬笆,籬笆上爬滿蔥翠的藤蔓……院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展,里面長出擎天的大樹、奇崛的假山、青色的荷塘……這些造物能量的來源,卻不是他自己,而是被禁錮在空中的系統(tǒng)。
“還有記憶……”系統(tǒng)的聲音里帶上了哭腔:“你不可能帶著記憶穿越,你自己也看到了,當你本我意識回歸想起一切的時候,兩個世界會產(chǎn)生沖突。弱一點的世界,會直接崩潰的!你是去幫助創(chuàng)世,又不是去滅世的……”
林諾看了它一眼,沒有半點手軟:解釋的話說了一堆,卻沒有一句說到重點——若事實果真如它所言,為何不提前告訴他,而要用欺瞞的手段?
“啊!”能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感覺到自己的能量依舊被飛速的抽走,系統(tǒng)不再寄希望于林諾手下留情,發(fā)出一聲尖叫,已經(jīng)淡化成一道虛影的身體忽然憑空消失,下一瞬,一個白色的光點掙脫林諾空間的封鎖,迅速沖向他手中的萬世書。
林諾之所以拿起萬世書才動手,防的便是此時,怎么會讓它得逞?萬世書上光芒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白色光點撞在林諾身上又彈了回來,系統(tǒng)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絕望:“林諾,你不能這樣做,這是我攢了億萬年的能量,你不能就這樣拿走……住手!求求你,快住手啊!”
林諾依舊不理,他目光所及,世界還在擴大,有山峰直沖云霄,有瀑布倒懸而下,甚至半空之中,還有天體在慢慢成形……他不懂得如何從外物上直接抽取能量,但卻明白該如何造物,他只需調(diào)集系統(tǒng)所在一方的能量大量造物,他的世界便會自動抽取系統(tǒng)的能量——而系統(tǒng)的能量,無論從質(zhì)還是從量,都讓他有些吃驚。
他原本只想抽取少許,給它一點教訓,但是此刻卻改了主意,因為他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身上的能量,有一小半異常熟悉,若他猜的不錯,應該是來源于他前后經(jīng)歷的兩個世界——他記得很清楚,系統(tǒng)曾言,它想要的只是創(chuàng)世成功,而創(chuàng)世之力的反饋,是他林諾的報酬,但如今看來,系統(tǒng)在中間,將他的“報酬”竊取了大半……他很懷疑,這位自私到了極點的系統(tǒng),口里到底有沒有一句實話,它要的到底是什么。
身上的能量越來越少,一直不停怒罵央求的系統(tǒng)終于絕望,他本體化作的白色光點變得五光十色起來,各種顏色拼命的更替,瘋狂的閃爍,最后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去死吧!”
暴虐的能量猛地爆發(fā)開來,林諾瞳孔一縮,強烈的危險覺襲來,林諾閉目,身體瞬間消失,然而這并不能讓他避開攻擊,因為正如系統(tǒng)所言,這個世界就是他,他就是這個世界……暴虐能量所及之處,空間迅速扭曲、分解、消散。
桃林、綠地、別墅、高山……看得見的東西一一消失殆盡,看不見的如風、重力之類存在,也消失無蹤,最后世界閃動了一下,陷入無盡的黑暗和靜寂之中……黑暗中,只有一點如螢火蟲般的白點在無力的閃爍……
許久之后……
“死了?死了?死了!哈哈哈哈!”白點再愣了好一陣之后,歡快的閃爍起來,看著死寂的世界,發(fā)出得意的狂笑:“竟然這么容易就死了!創(chuàng)世之源是我的了!這些能量也都是我的了……我的……我的……都是我的……這下我也可以成……”
白光忽然一愣,聲音中充滿警惕和失望:“不對!沒有都化成能量,空間還在……空間還在……”
它小心翼翼的叫道:“林諾?林諾……你,你別生氣……我攢了億萬年的能量都被你吸走了,所以才沖動了一點點,其實我們還是可以好好合作的嘛……”
周圍毫無反應,系統(tǒng)小心環(huán)顧周圍,心中的恐懼慢慢降低,看這個樣子,就算沒死也傷不不清吧?
系統(tǒng)又試探了幾句,心一橫,白光一縮一漲,周圍的能量如同巨鯨吸水一般向它涌去,然而剛靠近它身邊,卻忽然倒卷而回,系統(tǒng)嚇得魂飛魄散,下一瞬,身上僅剩的少許能量也開始被抽取,忙急聲道:“林諾,不能再吸了!在這樣下去我會消散的!我消散了,你就只能永遠困在這死寂的世界了,想想火兒!想想火兒!”
林諾停下,身影憑空出現(xiàn),他的模樣有些模糊,身上明明滅滅的閃爍著,時隱時現(xiàn),顯然系統(tǒng)那一下,對他也不是沒有影響,他的世界倒退的很厲害……林諾臉上看不出多的表情,頷首表揚道:“你吃起來味道很不錯,我們繼續(xù)。”
系統(tǒng)央求道:“林諾,你別這樣,我對你還是有用的……你放過我,我從來沒有真的害到過你……你忘了只有我可能幫助火兒……”
林諾淡淡道:“你是今天才認識我林諾嗎?”
若怕投鼠忌器,若肯委屈求全,那他就不是林諾了。
他和系統(tǒng)之間,原本并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經(jīng)此一役,他若還不明白系統(tǒng)對他的覬覦,那他就是傻子了。
火兒他會自己設法保全,但系統(tǒng),是他無法理解的存在,有他無法預料的強大功能,這樣一個危險的敵人,不趁著對方失陷在他的世界中時一腳踩死,難道留著自殺用嗎?
林諾開口:“要有光。”
白色的光芒以系統(tǒng)為中心開始蔓延,速度很慢,可見系統(tǒng)的確已經(jīng)沒剩下多少能量可以抽取了,系統(tǒng)已經(jīng)沉默下來,它身上的光芒越來越暗,直到最后一刻,才再度開口,聲音頹廢,帶著一種豁出去,你愛聽不聽,愛殺不殺的語氣:“……你打開萬世書。”
林諾心中一動,在系統(tǒng)周圍布下空間屏障,將它囚禁在一個小小的氣泡中,再度造出一個小小的山林——他腳踏實地慣了,這樣飄著覺得難受的緊。
坐在軟塌上,一伸手,平板電腦似得萬世書出現(xiàn)在他手中,林諾道:“如何打開?”他的世界他做主,并不怕系統(tǒng)做鬼。
系統(tǒng)有氣無力道:“輸入能量。”
輸入能量后的萬世書形象開始虛化,變幻多次后化作一卷書冊模樣,書頁上出現(xiàn)幾行字跡:“使用者:林諾;經(jīng)歷世界:2;等級:2;功德值:0;容貌:???(平均值10);精神:???(平均值10);體質(zhì):???(平均值10);技能……”
后面一大串,全都是問號。
使用者林諾……林諾看了系統(tǒng)一眼,合著這萬世書,原本就是他的東西。
翻開下一頁,上面再度出現(xiàn)幾個字:系統(tǒng)智能輔助程序處于特殊狀態(tài),是否選擇重新生成?注:重新生成智能輔助系統(tǒng),需消耗功德值十點。
林諾想起自己為零的功德值,默默放棄了這個選項,轉(zhuǎn)向系統(tǒng),道:“智能輔助系統(tǒng)?”難怪弱成這個樣子,當初還吹牛說自己是世界管理系統(tǒng),負責管理萬界。
系統(tǒng)頹然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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