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反駁:胡說,大王根本沒有狐臭!
還是質(zhì)問:大王有狐臭你就要刺殺于他?簡(jiǎn)直豈有此理!
好一陣才醒悟過來,怒道:“你在耍我?”
“是啊!”琴歌語(yǔ)氣輕飄:“我是在耍你啊!”
男人揚(yáng)手一巴掌就要扇上來,身后傳來一聲冷哼:“這就是你說的,已經(jīng)乖的像一條狗一樣?”
男人一凜,跪伏在地上,急聲道:“大王,這小子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只要小人再給他點(diǎn)厲害,立刻就老實(shí)了!”
“是嗎?”秦鉞輕笑一聲,起身在火盆挑挑撿撿,抽了一根燒的通紅的烙鐵出來,男人聽到聲音抬頭,見狀忙道:“這種事怎好讓大王臟了手,讓小人來就好。”
“你來?”
“是是,小的來,小的來。”男人伸手來接烙鐵,下一瞬卻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倒在地上,觸電似得抽搐翻滾。
空氣中彌漫起一種燒焦皮肉的味道。
秦鉞將烙在男人肩上的烙鐵隨手扔在地上,唇角勾起:“果然很有趣。”
目光落在秦歌身上。
少年抿著唇,臉色慘白。
他知道自己落到了最危險(xiǎn)的境地,這位秦王眼中的暴戾和興味,讓人心驚膽寒。不過比先前也沒區(qū)別就是,那些人對(duì)他施刑,原也不是為了什么口供,只是單純要折磨他罷了。
“你的骨頭果然很硬,膽子也大,我很喜歡,”秦鉞道:“看來寡人該謝謝你,寡人很久沒有遇到過這么讓寡人覺得有趣的事了。”
從火盆中重新抽出一支烙鐵,笑道:“真是有趣。”
緩步上前,托起少年的下巴,將通紅的鐵片逼近他的臉,道:“聽說你很怕疼?”
琴歌極力側(cè)開頭,躲避逼來的熱浪,語(yǔ)氣依舊輕飄:“是啊。”
秦鉞低頭,掌心下的少年在瑟瑟的顫抖著,一張臉慘白如紙,低垂的睫羽很是動(dòng)人,被冷水浸濕的雙唇雖然蒼白,形狀卻美得驚人。
秦鉞看著,拇指指尖便不自覺的撫了上去,果然……和想象中一樣的柔軟美好。
凌1虐的興趣被另一種欲1望暫時(shí)壓制下去,也許……先不著急,先享受一回再說。
感覺到唇上越來越緩慢沉重的摩挲,琴歌一抬眼,便看見秦鉞微動(dòng)的喉結(jié),耳中傳來他逐漸粗重的呼吸。
琴歌先是一愣,繼而大怒,猛的甩頭,躲開秦鉞向他口中探去的手指。
秦鉞將少年的頭擰回來,捏著下巴,暗聲道:“張嘴。”
琴歌咬緊牙關(guān)。
秦鉞將烙鐵緩緩貼近他的臉,低頭貼在他耳邊啞聲道:“張嘴。”嗓音低沉沙啞,帶著某種危險(xiǎn)的意味。
琴歌看著近在咫尺的通紅鐵片,尚未接觸,臉上的肌膚已經(jīng)被炙烤的一陣焦疼,有細(xì)小的絨毛被燒焦,發(fā)出微不可見的滋滋聲,難聞的氣味沖入鼻端。
他的身體在難以抑制的顫抖,但內(nèi)心深處,卻又覺得這種恐懼來的如此膚淺,仿佛是坐在戲臺(tái)下看著旁人演的喜怒憂懼一般……最重要的是,那通紅透亮的鐵片,怎么看著有點(diǎn)親切誘人?
“張嘴!”秦鉞捏著少年的下巴,作勢(shì)將他的臉扳向烙鐵,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威脅聲:“嗯?”
然后他看見少年終于抬眼,一雙漆黑的眸子絲毫不見想象中的驚懼,反而寧?kù)o如一泓清潭,秦鉞心中微微一顫時(shí),便看見少年輕輕挑起唇角,側(cè)臉向赤紅的烙鐵貼了上去,如此慘烈的動(dòng)作,這少年做來竟帶了種不緊不慢、從容不迫的味道。
刺目的白煙刺痛了他的眼、滋滋的響聲震聾了他的耳,焦臭的氣味撲鼻而來……
秦鉞愣了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將烙鐵遠(yuǎn)遠(yuǎn)扔掉,幾步退開,好一陣才聽到自己的心臟碰碰跳動(dòng)的聲音。
他,居然被嚇到了!殺人盈野的西秦大王秦鉞,竟然被嚇到了。那一瞬,他是驚慌失措的。
“王、王上?”
秦鉞劇烈的喘息幾下,望向痛快昏厥過去的少年,眼中意味難明:“把他給我弄醒!”
琴歌醒來看見的依舊是秦鉞那張放大的臉,陰鷙依舊,卻帶了幾分氣急敗壞,咬牙切齒道:“你怕疼,卻寧愿受炮烙之刑,也不愿我碰你。”
琴歌看了他一眼,語(yǔ)氣輕飄如故:“是啊!”
秦鉞怒極,他方才不覺,此刻卻輕易聽出少年語(yǔ)氣中的輕忽、輕蔑。
他把聲音放的很低很輕,道:“好,很好,你要是什么都不在乎,寡人倒不知該拿你怎么辦了。你說,我把你交到配軍營(yíng)去,那些罪軍,會(huì)怎么對(duì)你?”
他笑道:“名滿天下的琴歌公子呢,也許你給他們彈琴唱歌,能讓他們憐惜一二?”
琴歌道:“你不敢。”
“我不敢?”秦鉞大笑道:“你說我不敢?這世上,有我秦鉞不敢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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