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安愁歸愁,但整體來說,一切都在往好的發展。
這么艱難的情況下,開荒養殖的產出,沒有餓死人,已經很難得。往后隨著種植和養殖的經驗增加,產量還會進一步提高,而且開荒出來的田地還不到三分之一,除兔子以外,羊、鹿等養殖也還沒有形成規模,養殖場更是格外簡陋,還有非常大的發展和提升空間。
不過,因為戰斗人員懷孕,還是打亂了景平安的計劃。
征、敏、瓦她們這些適齡的懷孕,在景平安的預計之中,也提前做了安排,可她安排在明年春、夏時節跟游魚族人一起到下游建據點的戰斗人員,也就是那些娃才一兩歲、兩三歲的青壯年,在族裏接過了她們撫養娃的壓力后,從到篝火節晚會湊熱鬧,變成加入相親大軍,也跑去生娃了。
喜的是,人口稀少的赤巖族迎來了一波生育高峰,喜迎人口發展。憂的是,計劃被打亂,得重新調整。
伴隨著第一場雪的到來,又一年冬天到了。
呱快滿四歲了,但她的生日是哪天,哪怕是看著呱出生的景平安也不知道,因為沒日歷。
景平安在這個世界生活快八年了,卻連一年有多少天都不清楚,只能根據明顯的天氣變化來區分四季。可她明顯感覺到,這裏的春、秋兩樣較短,大概是三個月的樣子,夏、冬時間約摸是四五個月。可因為沒有確切地天數計錄,再加上有時忙有時閑,對時間的感知不一樣,對大程度上不確準。
她趁著族裏休養生息發展生產的時候,決定把歷法、稱重、計量工具等都張羅起來。
……
制作尺子的活計,交給征來做。她在村子裏搞收購買賣,經常要用到這些,目前只有自制的大中小三個斗,量尺寸則全靠手和腳,例如,量毛皮,是以一只手掌張開的距離算,量田地則按照邁步的距離算。
景平安把公尺的式樣告訴征,同樣是以米為單位,一百厘米為一公尺。
征對厘米沒有概念,一厘米是多長?
景平安告訴她,用手量五次的長度就是一米,把手指張開的最大距離設為二十厘米,張十次手指,取平均值作為二十厘米的長度。這種計算方式,跟征熟悉的五為單位、手量能夠聯系合并到一起,好理解,也好記憶。
稱重工具比起尺子造起來要覆雜些,已經超出征的計算能力,只能由景平安自己來。
景平安先是自己用陶泥做出模子,再讓鐵匠按照模子做出砝碼。她又再用砝碼、尺子,再利用天平、杠桿等原理,參考古代的稱,通過計算、實驗,制作出了稱。
畢竟日常使用中,要是拿一堆砝碼稱重,是很容易弄丟的。有稱,一個稱陀,拿根繩子拴在稱桿上,便沒那么容易丟了。
她把制作稱的砝碼定為標準,放在她這裏,仔細保管。她又以現在做出來的砝碼為準備,制作了一批砝碼,剔除掉因為工藝問題導致誤差較大的,留下數值最貼近的砝碼,作為工量制作稱的測量工具,安排人制做。
稱和尺子,都是日常要用到的東西,有了,拿出去使用,自然而然便推廣開了。
讓景平安頭疼的是歷法。
歷法不是簡單的日歷,用來記多少歲、哪天生日的,它更重要的是記載天氣、氣象,一年四季,什么時候開春啦,什么時候立夏啦,什么時候入秋呼,什么時候立冬啦。這些跟耕作、收獲有關系。
有時候天氣反常,昨天還熱得跟夏天似的,結果半夜突然轉涼,一下子進入到冬天,如果是窩在家裏,早早地準備好冬衣還好,沒準備的呢?凍死嗎?
制作歷法,又不像尺子,拿手一量就有了。它得觀察記錄天氣情況,一一記載下來,再從中找到規律之后,才能制定出來。這不是一年兩年能忙完的。中國古代為了搞這個,專程設立欽天監,哪怕是她上輩子處所在的信息發達的現代社會,都還有專程的部門發現氣象消息、北京時間、公布節假日。
可難也得做,這個是跟民生休戚相關的。
景平安參照故宮太和殿前的日晷,做了一個山寨版的。她只記得大概形狀和原理,知道分成十二個時辰。十二個時辰跟生肖相對應,她還是能背得出來的。日晷中間有根針,用來觀測時間。可有一點,日晷的角度要對應維度,要不然測出來的時間不準。
測緯度是上學時候學的東西,她都出社會多少年了,又在這個野人世界生活快八年了,早還給老師去了,只記得立桿測影,根據桿長、影長,算桿影最短時間等,但到底怎么算的,公式是什么,忘了。
她折騰了很久,甚至造了個簡易漏斗計時,作為時間參考,來算日晷應該擺放的角度。
好在冬天沒什么事情干,景平安便埋頭搞研究,順便給呱當老師,再把舒的娃赤巖辰揪了過來當氣象觀測員。
赤巖辰原本不叫這個名字,登記戶籍的時候,重名太多,舒便讓景平安給改了個不重名的。赤巖族的人起名字,都是從周圍的環境中找靈感,很少抬起頭看天,景平安便給起了個星辰的辰字。
赤巖辰九歲多點,比景平安大一歲左右。景平安是生在春天,赤巖辰生在夏天。九歲多的小女孩,已經有點小少女模樣。不過,這在景平安的眼裏,就是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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