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安眸底閃過陰郁之色，然姜芷并未發(fā)覺。
“本宮憋悶得緊，與公主說說，便當(dāng)是紓解了。”姜芷笑中帶出些苦澀，“何況本宮這不是未與公主說明是哪位嗎，所以無事。”
也是這道理。
宋清安沒再問什么，但姜芷告訴她這一消息，定不是什么“解悶”那么簡單。
“那位也是個糊涂的，都足有三月了，若非御醫(yī)這回去瞧，她自個兒都還不知道。”
姜芷語帶輕謔：“不過也難怪，她位份不高，平日裏也不會宣御醫(yī)請脈，之前都以為是自己吃壞了東西。”
“但本宮如今還在宮中能替她瞞著……過些日子離了宮，可就幫不了她了。”
姜芷擱下茶盞，唇邊笑容意味深長。
“柳妃娘娘不還在宮裏嗎，眼下她病好，正需休養(yǎng)，不如……”
宋清安算是明白了姜芷用意，便順著她話講下去，果見姜芷露出滿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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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些時日，春狩的事情總算大致定了下來。
“公主，春狩隨行伴駕的名冊出來了，公主就在裏頭呢。”
竹煙將名冊呈上，宋清安接過，一行一行看下去，
“柳綺筠還當(dāng)真不在。”宋清安只輕輕抬了眉，看著并無多少意外。
“御醫(yī)說柳妃娘娘病愈不久，不宜舟車勞頓。陛下體恤，就讓柳妃娘娘在宮裏歇著了。”小桃在一旁接話，惹得宋清安多瞧了她一眼。
“體恤？”宋清安垂眸掩去笑意，“她可能并不想要這份體恤吧。”
明面的說辭自然是這樣，但姜芷就是想要柳妃替她好生“照看”那不知名的妃子。
想來姜芷仍瞞著這消息，柳綺筠尚不知曉，大概還當(dāng)姜芷只是小人得意打壓她，不讓她伴駕呢。
宋清安合上名冊，交還給竹煙，問道：“按她的性子，怎么也要去陳情一番。這樣安分，是不是有些反常？”
小桃抬頭看向宋清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說。”
“回公主，前日婢子經(jīng)過未央宮時，似乎在宮外看到了長樂宮的人。”
未央宮雖與長樂宮離得近，但兩宮主位素來不對付，這下人自然也不會往來。小桃從前在長樂宮待過，認(rèn)得一些人，也算合理。
“她盯著未央宮做什么？”宋清安心中疑惑，難不成柳綺筠這樣捺不住，就要對姜芷下手了嗎？
還是說……柳綺筠聽到了妃嬪有孕的風(fēng)聲，想從未央宮下手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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