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日朝上傳來奏報，西夜大軍壓境，距秦州城不足十裏。”
姜芷握筆的手一頓，一滴墨水自筆尖滴落，在紙上洇開一團深黑墨痕。
“不是與西夜議和了嗎，他們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撕毀合約？”
“……娘娘，據(jù)說那些人什么都沒做，駐守秦州的劉將軍帶人和他們對峙了一夜。”
“若是奏報而來……此事，該是兩三天前的了。”紙上畫已然毀了，姜芷索性擱筆，接過一旁侍女遞來的濕絹擦手。
“這么古怪的舉動，可是提了什么條件？”
冬若默了一瞬，緩緩道：“西夜提出了退兵的條件，他們要……陛下將自己親生的公主送入西夜。”
姜芷擦手的動作微妙一頓。
這不是指名道姓地要宋清安嗎？
加上前兩日的那份詔書，實在蹊蹺得很。
“哦？為何？”
“他們說，一紙合約終究無憑無據(jù)，要陛下割愛，才能換一方安定。”
冬若將打聽來的消息一一道來，隨后忍不住道：“娘娘，婢子還是覺得太過巧合了。”
“說說。”
“若仔細算來，公主和親的旨意竟與西夜的行動是同一日發(fā)生的。難道這樣突然的事，還能未卜先知嗎？”
冬若越說越激動：“娘娘，婢子懷疑，公主……”
姜芷凌厲眼風(fēng)掃來，冬若后知后覺，堪堪閉了口。
“越發(fā)膽大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
“婢子失言，還請娘娘恕罪。”
冬若垂頭，后背微寒。
姜芷嘆了一氣：“不過也的確……太巧了。只是沒有憑據(jù)，說什么都無益。既然暫時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且看看吧。”
她揮了揮手，將殿內(nèi)其余人都屏退下去。
“魏平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婢子聯(lián)絡(luò)過幾次，都沒有回信。”
冬若猶猶豫豫著：“娘娘，他該不會……”
“再等等吧。”姜芷面上沈靜，但不住叩擊著桌面的指尖卻暴露了她心底的煩躁，“若宋清安離京那日都沒有消息，便與父親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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