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會議一開就是兩三個小時,中途休息了一會兒蘇亦朵就去幫眾人泡了杯咖啡,見者有份,包括安凱臣在內(nèi)。
蘇亦朵與安凱臣幾乎沒有再過多的交流,安凱臣的目光不會瞟向她那邊,直到最后她再也懶得再去看,懶得再去關(guān)註,不想那么深刻的在意。
霍延楓依舊擔(dān)任公司副總裁,而祈東嬌在安氏的總公司,當(dāng)她聽說安凱臣一開高管會議一下就開到了快下班,于是祈東嬌就再也忍不住的拿起架子上的衣服穿好,快步走了出去。
在一家裝飾著與咖啡一樣沈穩(wěn)色調(diào)的咖啡館裏,祈東嬌見到了自己一直想見卻一直都沒能見到的人。
靜謐的音樂讓人感覺不適合開口說話,面對面的坐著,彼此都輕啜了好幾口咖啡。
最后,祈東嬌緩緩的開了口,“你跟凱臣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出來,我都會滿足你。只是...我希望你能離開我兒子的身邊,你不適合他,他也不適合你。最重要的是他有家室,有老婆,有孩子。是在你之前。”
還是開了口……與她想像中的一模一樣。樂寶珠抬了抬嘴角,苦笑了一下,卻搖了搖頭,“我愛他!所以,我不會離開他。”
愛?祈東嬌低下頭,眉眼裏都是微笑,但是卻沒有嘲笑之意。但是,愛是什么?
“這是兩百萬,你收著。”祈東嬌從包裏拿出了一張信用卡遞送到樂寶珠的跟前,“農(nóng)家園的事情你們可以放心,我會處理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摹H绻氵€要別的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訴我,我都會盡力而為的。只要你放開他,別再糾纏。”
看到一張信用卡被推到她的跟前,樂寶珠終于還是不樂意了,將信用卡推送了出去,祈東嬌的咖啡杯子旁邊。
她雖然出身確實不比安凱臣好,但是她的愛情是不能跟金錢相比較的。瞪大的眼睛,眼眶是紅紅的,“貴夫人,感謝你能看的起我的愛情,但是我的愛情是無價的,抱歉!你買不起!”
說罷,樂寶珠噌的一下就站起了身,臉色也是完全的沈了下來。
呵,性子都還挺倔的?但是這樣的性格跟當(dāng)年的祈東嬌有啥區(qū)別?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無非都是固執(zhí)的執(zhí)著了不該執(zhí)著的東西。
祈東嬌也不為所動,拿著小勺攪著咖啡,咖啡在杯子裏打著圈圈,形成了一個漂亮的漩渦,“聽說上頭要拆遷的不止只有農(nóng)家園,貌似你家也在內(nèi)吧?”祈東嬌挑著眉對經(jīng)過她身側(cè)的樂寶珠說道。
樂寶珠一怔,全身僵硬,“連這您都知道了?”
祈東嬌沒有說話,僅不是挑了挑嘴角,樂寶珠這是在諷刺她吧?諷刺她祈東嬌真的是不擇手段!但是她祈東嬌就是這么一個人,安凱臣是她的兒子,她想要知道什么那就沒有人能阻止她了解,而她想要做的,也沒有人能夠阻止的了。
“我很欣賞你的性格,敢愛敢恨。但是凱臣是已經(jīng)結(jié)過婚的人,而且凱臣跟朵朵是相愛的,雖然他現(xiàn)在忘記了朵朵,但是凱臣一旦想起來,那么他就會離你而去。可以這么說,在凱臣的眼裏全世界都不會敵過她蘇亦朵一人!相信我,我沒有惡意,如果我一定要用手段,你根本就無力反抗!我會這么坦白的跟你說是因為念在他是柴霖的那些日子你對他的照顧,我很感激,是真的。”
樂寶珠感覺好笑的重新退回了腳步,在座位上重新坐下,“憑什么那么肯定他就不會選我?”樂寶珠挑眉問道。
祈東嬌喜歡聰明人,然后說聰明話,她知道她這么說樂寶珠一定會重新坐下來跟她談的。她不喜歡拖沓,從來都不喜歡拖沓,這是她這四十多年以來都無法改變的習(xí)慣。在商場的干練卻也難免讓她時常分不清究竟是在生活中還是在工作中。
而又在很多的時候,事情都是兩面性的。她的理智與干練成就了她,讓她擁有如今在商場上的地位,可是她的不喜歡拖沓,竟也會成為失去親情的一種。因為不喜歡拖沓,她親手將安凱臣的父親推向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邊,如果當(dāng)時她可以稍微感性那么一點,也許...也許安凱臣的父親是會留在她的身邊,那么他就會一直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因為凱臣跟朵朵的婚姻并不是聯(lián)姻,聯(lián)姻只是借口,也許你不會知道的,凱臣對朵朵的愛超過了愛他自己,難道你覺得這樣還不夠嗎?”
安凱臣的轉(zhuǎn)變,曾經(jīng)的安凱臣現(xiàn)在的柴霖,其實真的沒有太大的區(qū)別,當(dāng)然,除了他和蘇亦朵結(jié)婚之后的那些日子除外。
曾經(jīng)的安凱臣,不喜歡笑,漂亮的五官卻時常冷若冰霜,仿佛永遠那般的沈著與冷靜,不會醒來。是蘇亦朵,是蘇亦朵的出現(xiàn)改變了他,那些日子他雖然不會像慕容瑾那樣子的哈哈大笑,但是蘇亦朵的卻總能令他發(fā)自心底的嘴角微微上揚。
看著現(xiàn)在的安凱臣,曾經(jīng)那些日子他與蘇亦朵的‘作秀’卻也讓祈東嬌越來越懷念。知道祈東嬌為什么每次都看破卻不說破嗎?那是因為她想記住安凱臣微笑的每一個瞬間,她很強悍,但她卻也會害怕,害怕轉(zhuǎn)眼即失。
“只要愛一個人,用心的去愛,終有一天他能夠感受的到。”樂寶珠不放棄的說道,澄澈的眸子,倔強的語氣,惹的祈東嬌不禁的搖了搖頭,如果她當(dāng)時能像樂寶珠這樣的‘固執(zhí)’,那她是不是就能將安凱臣的父親留在身邊?可是現(xiàn)在的樂寶珠令她不喜歡,因為立場不一樣。
“不管怎樣,我是打心底想幫你處理好你家鄉(xiāng)的那些事情,很感謝這一年多以來你在凱臣身邊的陪伴。但是恕不能任自己的兒子拋妻棄子,銀行卡我先收著了,如果你什么時候想通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祈東嬌喝下了最后一口的咖啡,起身走了。
喝咖啡從來都不是用‘品’的,這是祈東嬌的習(xí)慣,是在很早之前就養(yǎng)成的習(xí)慣。工作的時候會喝,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會喝,時間久了便像是上了癮一般,戒不掉了。
樂寶珠坐在玻璃窗前,一直坐到了夕陽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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