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嗎?
顧瑾萱一遍又一遍的如此反復的問著自己。
她努力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院子里,陽光溫和的照在她身上顯得十分溫和舒心。
她的前面不遠處的池塘邊,一個嬌小的小身影在幾個侍女的陪同下玩鬧著,不時的傳來清脆悅耳的笑聲。
顧瑾萱想,是個女孩,是個小女孩,聲音像極了頤兒。
身邊有幾個十四五歲的侍女,她們都圍著她站在,望著那邊玩得正開心的小身影,不由得會心笑著。
顧瑾萱想,她又做夢了。
“姐姐姐姐,你快來看,這里又好多的魚兒,我要!”小身影轉過身,沖著顧瑾萱大聲的喊著。
顧瑾萱就笑盈盈的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小家伙見她走得慢,干脆就跑了過來拽著她的手就帶著她朝池塘邊跑。站在池塘邊上,她就指著水里的五顏六色的魚兒說道:“姐姐你看它們多漂亮,頤兒想要養它們。”
顧瑾萱想也沒多想就點頭,夢中可以看到頤兒是最幸福不過的事,如今她不過是有個要求而已,她自是要幫她得到。
小丫頭得到了姐姐的同意,隨即就興奮的開始捋上自己的袖子,一副真要下池塘捉魚的模樣。
她也確實這么做了,趁著大家都沒注意,小丫頭竟然膽大包天,猛地就朝池塘奔了下去。
顧瑾萱心神一震,恍惚就看到了當年頤兒被人從河水里打撈上來時的場景。她驚慌失措的伸出手抓住了小丫頭的手臂,小丫頭被她抓住走不動了,可是她腳下卻一歪,身體猛然間不受控制的要滾落進池塘。
顧瑾萱來不及多想,及時的松開了抓住小丫頭手臂的手,不讓她被殃及掉入池塘中。
“撲通”一聲聲響,顧瑾萱整個人就沒入了水中。水漫過她的全身,顧瑾萱卻在此時松了口氣,還好掉下來的是她,不是她妹妹。雖然是在做夢,她也不想看到妹妹再一次落水的場景,那是她的噩夢,也是她的遺憾。
水很快就進入了她的口鼻,再也無法呼吸。或許是心下松動,她竟然連掙扎都沒有就沉下了水底。
池塘岸上已經是尖叫不已,侍女們個個驚慌的叫人,而小丫頭看著姐姐落水,嚇得大聲哭了起來。
后院,亂成一團。
……
顧瑾萱覺得不對勁,很怪異。
明明是在做夢,可卻身臨其境的真實。
她掉入水中了,這個夢就應該結束了才對,可當她睜開眼,看到的已經二十幾年未見的母親。年輕的臉龐上找不到一絲皺紋,好似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滿帶笑意的看著她,像是在對待小孩子。
“萱兒,頭還疼不疼?”長公主摸著顧瑾萱的額頭,滿目心疼,語氣柔和,生怕刺激到她一樣。
看著眼前溫柔似水的母親,顧瑾萱只覺得鼻子很酸,很想哭。眨了眨眼,她搖頭。
女兒不說話,長公主只以為她是受了驚嚇,摟著她安慰了起來,“萱兒莫怕,已經沒事了。這一次爹娘一定要懲罰那個小妮子,惹下這等禍端來,一定不輕饒她。”嘴上說著責怪之意,美眸中卻不帶一絲的怪意,更多的還是對大女兒的關心。
顧瑾萱聞言一驚,爹娘怎么可以懲罰妹妹?不可以的!
“不要!”顧瑾萱對著母親直搖頭,那是她的妹妹,為她死她都愿意。莫說是懲罰,就是說妹妹一句她也是不干的。
長公主知道大女兒最是疼小女兒,任由她怎么胡鬧都隨她,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小妮子可是闖了大禍,險些害的姐姐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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