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鬼臉遞給我的匕首,才發現我的手都在顫抖了,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其他的原因,但是這一刻,我的腦海里都是一片的空白。
鬼臉就站在旁邊盯著我看著,千面狐這時候也轉過頭來沖著鬼臉大罵了一聲,然后又看向了我“你這個窩囊廢,連挖別人眼睛的本事都沒有還能得到他的器重,真是一堆廢物!”
我知道千面狐說這種話無疑是想刺激我,讓我不要猶豫,我咬住牙齒,在心里暗暗的說了一聲“對不起了兄弟!有朝一日,這仇!我一定會給你報的!”想著,我便顫顫巍巍的拿起刀尖抵向了千面狐的眼睛。
直到刀尖兒碰到千面狐的眼角膜,他的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我心里不由得暗自的佩服他的忍耐力。
我想著,這一刀子割下去,他痛也死不了,只能活受罪,一咬牙,我含著淚猛地就給刺了進去,刀子從他的后腦一下子就給竄了出來,一股血流濺到了我的臉上,滿臉的血腥味讓我直犯惡心,我猛地將刀子抽出來,他的眼珠子跟著刀一塊兒被拔出了身體,黑色的瞳孔被血染的通紅,這種場景顯得極為詭異,看的我心里一陣一陣的不舒服!
我正愣神的時候,就聽到鬼臉拍了幾下手“好……好!小葉先生,做的不錯呀!只可惜,我本來不想讓你殺了他的,只不過想你剜掉他的眼睛而已。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狠,呵呵,我越來越器重你了!”
說罷他轉身就走,他的人也跟了上去,然后給我關上了門,一時間屋子里只有木納的我和倒在血泊之中的千面狐了,我這時候手上一軟,刀子從手心里滑落了下去,我頹廢的靠在輪椅上,整個人心里都是一片的空白。
這時候我竟然非常的怨恨自己的懦弱,正向曲婉婷的話一樣不論多么難,哪怕殺死自己最親近的人,也得把這戲演的完完整整。
或許當時的曲婉婷也面臨過這樣的抉擇與無奈,當她自己親手殺掉自己最親近的人的時候或許感覺比我現在還痛苦。
我茫然的抬起頭望向了黑洞洞的天花板,兩行淚珠子不由得從我的眼睛里滾落下來,這次不是老頭子的催眠,我終于明白了,我之前所遇到的才是被催眠之后的樣子,那應該是在我這次醒來的時候夢到的之前發生的事情。
我抽噎了一下,用盡力氣從輪椅上滾到地上,然后給千面狐的尸體磕了幾個頭。
……
從千面狐死了之后,有一個月的時間里,鬼臉都沒有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的腿這段時間也被他們的人醫治的也好了。
我一直被掩埋在千面狐是死在我手里的事實中無法自拔。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鬼臉已經放開了對我的束縛,我可以自由的在別墅里出入。
我通過中間人和鬼臉做了個請示,曲婉婷在醫院里的時間比我早的多,我想她應該好了,于是我想回去看看她。
鬼臉批準了我的請求,我這才松了口氣,早早的就在車站旁邊等車子。
到了醫院之后,曲婉婷雖然還不能下地,不過已經好多了,我看她面色紅潤的正吃著也不知道是哪位送給她的蘋果,嘴里嚼的可香了,不由得搖了搖頭,有時候我發現她就像是小孩子一樣的可愛。
我敲了敲門,她這時候才抬起頭看向了門口,一見到是我,她的嘴長大,里面的蘋果還沒吃完,兩只眼睛登得賊大,就好像是見了鬼一樣,我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曲婉婷咽了口唾沫“我……還以為你人間蒸……蒸發了呢?”她嘴里含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說了這么幾句,弄得我是極為的郁悶,心說“你怎么見到我比見了閻王都害怕?”
我也沒有理會她現在是什么樣子的表情,徑直走到了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拿起她身邊的一個蘋果就啊嗚的咬了下去。
“我說你有沒有點衛生意識?這蘋果上面都是細菌,你……你……”她大罵著看我卻沒有理會她的意思,氣的直哆嗦,我直到把蘋果啃咬完,把蘋果核往垃圾桶里一丟,沖著她嘿嘿一笑“妞!這段時間你自己寂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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