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邑州城。
黑壓壓的烏云籠罩著邑州城,看似又一場雨要下起。
主城門下,殘枝站在三千墨羽騎的前面,手裏拿著倉藍使者快馬加鞭送來的合約書,他早清楚合約書中寫的什么,他沒立刻閱覽,好奇地註視著氣喘吁吁頗為狼狽的使者。
使者是年輕人,緊張地搓揉著衣角,心裏暗暗痛罵在狼牙山遇見的搶馬女賊,若不是她,不識路的他就不會在荒野中迷路,以至將重要的合約書拖延了兩個時辰才送至殘枝跟前。
“按規定理應提前兩個時辰送來。”殘枝不緊不慢地說。
“大人,我們在送合約書途中遭遇馬賊,那馬賊搶了我們的馬,不熟悉地形的我饒了冤枉路,這才遲了。”使者聲若蟲吟說著,說完埋下腦袋,臉漲得通紅。
殘枝漫不經心一笑,徐徐念叨:“馬賊?馬賊馬賊……”
慕容玉葉從人堆裏擠出身,朝使者跟前一站,揚聲說道:“那馬賊可是我?”
“就是她!”使者看著慕容玉葉,怒聲叫起。
殘枝笑而不語,如果說馬賊是慕容玉葉,他一點都不驚訝。
緊閉的城門打開,副城主手拿邑州城的官印恭謹地獻來,殘枝還沒接過手,慕容玉葉手中銀絲早已繞在官印上,手指一勾,官印落入她手。
“這東西值多少錢?”她摸著手中官印,朝副城主問道。
“這……”
副城主被問得說不出話,要說這東西值不值錢,它的確與金子銀子有別,不能買豪宅闊院,不能換香車寶馬,可它卻能讓邑州城的人全都聽令于它,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就相當于邑州城,無價之寶。
這剛偷了使者坐騎的女子拿著邑州城的官印,還大言不慚地問它值多少錢,是她蠢還是見錢眼開?
“這東西,我要了。”
慕容玉葉在眾人灼灼目光中蹦出一句石破驚天的話,眾人一下被青天霹靂炸得外焦裏嫩,面面相覷,紛紛看向了殘枝。
殘枝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淡淡地說道:“我這身衣服要換了,進城。”
隨即,他一抖韁繩,跨下駿馬揚蹄朝城裏奔去。身后眾人驚得下巴掉了,估計一時半會回不過神。大家清楚邑州城的官印事關民生,殘枝竟將官印送給偷馬賊管,這豈不是慫恿偷馬賊在城裏為非作歹?
這怎么都不符殘枝的做法,眾人只能認為他今日腦子有病,而且病得不輕,等他病好了肯定后悔萬分。
慕容玉葉拿著掌管邑州城的官印,得瑟地走在眾人跟前。待穿過城門,她停下腳步朝后面尾隨的眾人揚聲說道:“該干嘛就干嘛去,跟著我不管你們飯吃。”
于是,眾人該往哪的就朝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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