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章珂想了一會兒,王昭小時候拍照片的次數其實不多，這孩子自閉，好像不喜歡任何留下痕跡的東西，特別是對相機,很是排斥。

所以拍照的次數不多。

不過,還是拍過幾次的。他那時候也是為了留一個紀念,帶著王昭去過一次照相館,拍過幾張照片。

想到那次拍照發生的事，章珂還是忍不住笑了，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對沙發上的李貞觀說道：“相冊在我房間里,我去拿出來給你看看，當時去拍照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李貞觀有些好奇,卻沒有問出口,因為章珂這模樣一看就是忍不住的,等人回房間拿了一本封面有些泛黃的相冊出來，重新坐在沙發上，他把相冊遞給了李貞觀。

看著對方翻閱的動作,才笑著開了口：“那次王昭去拍照的時候也才四五歲，一丁點兒大,不過說話做事都清清楚楚地,那個年紀也差不多該上小學了。

我和他媽尋思著上學前給她拍個照片紀念一下,而且那時候她姥姥還健在，老人家想要看一下孫女長什么樣子，我好說歹說把王昭帶去了照相館。”

章珂說到這里,詢問道：“你以前去過照相館嗎？就那種老式的照相館,現在大街上都沒了,以前還是有的女士用的膠片，不像現在，大家照相直接存在手機里，也不洗出來，一點都沒有一個實在感。”

要章珂說，他還是喜歡膠片相機的那種感覺。

李貞觀翻著手中的相冊，聽到章珂的話后搖了搖頭，他小時候照相的話都是家里人買的相機照了之后自己洗出來的，倒是沒去過照相館那樣的地方，在李貞觀的記憶中，照相館應該就是拍婚紗照畢業照那樣的地方。

正巧他翻到了一張照片，穿著t恤和白色短褲的小女孩抱著一個布偶站著，旁邊還有一個小男孩蹲在地上，手里也拿著一個布偶，抽抽搭搭地看著正在拍照的小女孩，似乎正在哭。

他抬起頭：“這個是？”

他以為是王家的親戚，可回想了一下，之前在婚禮上也沒有看見這么一個和王昭適齡的男青年，看見的其他幾個男人要么是已經成家立業，年歲比王昭大了一些，要么就還是王仉那個年紀，還在讀書。

而且王家的親戚不多，要是見過這么一個差不多年齡的男人，他沒道理沒印象。

“拍照時遇見的。”章珂說，“這就是那個時候發生的一件趣事了。當時拍照的時候，攝像師給了我們家王昭一個布偶，那個男孩子看見了，便也要，過來就要搶，結果王昭那性格你也知道，她肯定是沒給，那小男孩搶不過就哭，鬧得我們兩家人哭笑不得。”

李貞觀看著小男孩，神情看不出什么波動：“最后王昭把布偶給出去了？”

“當然沒有。她那個時候本來性別認知都有些……”說到這里，章珂卡殼了一下，卻想起之前已經把王昭小時候看過心理咨詢的事告訴了李貞觀，所以現在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她那時候性別認知還有些問題，覺得男孩子是強壯于女孩子的，當時一個小男孩搶她東西，她沒把人家打一頓就是好的了，怎么可能把布偶給那個男孩子。”

不僅沒給，她坦然自若地拍照，就讓那個小男孩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也不管對方一直在抽抽搭搭地哭泣，真實一個鐵石心腸。

讓人家那邊母父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還是在拍完照的時候王昭手中的布偶被攝像師回收回去了，他才松了一口氣。

李貞觀笑了笑：“王昭小時候這么頂真的嘛？”

“何止是頂真，簡直是牛脾氣，也不知道像誰。”章珂說。

李貞觀只是笑。他翻著手中的相冊，王昭小時候長得十分可愛，五官就像是現在的縮小版本，不過依舊可以從相片中看出些許性格。

她實在是不喜歡笑，在其他孩子各種表情作怪時，相片中的王昭都是一副安靜的樣子。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話，章珂就說要中午了，準備先把她們小妻夫的房間收拾了再去做中飯。

“有什么東西不要的，你都收拾出來，我看看哪些可以捐的。”章珂對著李貞觀說道，“重的那些就不要碰了，你現在也抱不動，等王昭她們晚上回來再收拾。”

李貞觀點頭。

自從嫁進來兩個多月，李貞觀其實也沒有去翻一下自己住的那個房間，就比如一些抽屜柜子之類的，這些一向都是王昭在用，里面放著看樣子是一些文件，他沒有詢問過王昭的意見，于是也就從來沒有打開看過。

他首先把他的衣服收了一下，以前的好多衣服現在都穿不成，他現在整個腰圍還有體重增加了不少，冬天的衣服幾乎都是全新的大了好幾碼，完全就是孕夫裝，不過等生產之后，這些衣服肯定是都不要了。

中途章珂進來幫忙。

他衣服不少，是王昭的三倍，大多都是各種大衣、外套，還有上身穿搭，因為有好幾個品牌一旦有新品出來，他爸爸都會給他送過來，除了送他的，楊謹也會送幾件女士大衣過來，所以不過兩個月這邊的衣柜已經塞滿了，大多都是大衣，他現在懷孕了，一些修身的衣服也穿不了。

說實話，章珂都不知道李貞觀有這么多衣服，都被嚇了一大跳。

不過這些衣服都是人家自己買的，估計也沒花王昭的錢，章珂就不會說什么的，在這兩個人結婚的時候，他和王雪春都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不過這是李貞觀和王昭該解決的分歧，她們這些老的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這些衣服都在穿？”看了一遍后，章珂詢問李貞觀，“不經常穿的先收起來，這邊衣柜都放不下了，有一部分衣服我給你掛在書房那邊一個小隔間去，想要穿了再過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