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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2 / 3）

宋檀一下子站直了，箐云給他整了整衣服，道：“手串才剛穿上，就不摘了吧。”

宋檀說好，就這樣穿著常服去御前。

宣睢在寫字，桌上鋪陳著雪白的宣紙，他長身玉立，下筆輕緩而從容。

宋檀走過去，站在一邊磨墨。

他伸出手，手腕上粉白的花朵就露了出來，這樣小而輕盈的顏色，與莊重華貴的殿宇格格不入。

宣睢放下筆，握住宋檀的手腕。他的手腕細(xì)白，骨頭上覆著一層勻稱的皮肉，淡青色的脈絡(luò)很明顯。柔軟的花瓣蹭著他的皮膚，蹭出一點(diǎn)微紅。

宋檀驚了一下，沒有動，任由宣睢擺弄著。

宋檀的手最近經(jīng)常保養(yǎng)，抹了很多香膏，繭子都薄了。

“這樣一雙手，磨墨實(shí)在是可惜了。”宣睢親自拿布巾擦干凈宋檀指尖上的一點(diǎn)墨跡，又將那花環(huán)解了下來。跟宣睢的手比起來，宋檀的手小了點(diǎn)，手指不如他修長。奇怪的是，明明宣睢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那個，他手上的繭子比宋檀還重。

“方才去哪兒了？”宣睢問道。

宋檀頓了頓，道：“去找鄧云，他那裏很多花。”

“喜歡花兒？”宣睢想了想，道：“云南進(jìn)貢了一批山茶，適合觀賞，一會兒叫六安給你送去。”

宋檀想了想，道：“我可以送兩株花給別人嗎？”

宣睢問道：“送給誰？”

“給鄧云，”宋檀道：“我掐了他好多花兒。”

宣睢溫和的笑著，“那便送去給他吧，鄧云實(shí)在能干，該賞的。”

宋檀覺得宣睢將自己看透了，或許他不該在這個時候提鄧云，但是宣睢的縱容態(tài)度又讓宋檀覺得無傷大雅。皇帝對他的縱容太過，宋檀又膽子太小，以至于他到現(xiàn)在還在摸索皇帝的底線。

“過兩日，朕帶你出宮吧。”宣睢用手指蹭了蹭宋檀的面頰，“晚上住在瓊臺別院，多逛兩天。”

宋檀乖巧地點(diǎn)頭。

當(dāng)晚回到東暖閣，宋檀掏出鄧云給的繡像，準(zhǔn)備挑燈夜戰(zhàn)。

這本繡像只有前三頁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在床上，后面就越發(fā)大膽了，還用上了各種玩意兒，宋檀看的齜牙咧嘴的，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來，心裏直發(fā)慌。

箐云箐蘭見燈還亮著，便過來攔著宋檀，不讓他熬夜。

“今日休息不好，明兒個便很憔悴，多少脂粉也補(bǔ)不過來的。”

宋檀被她們兩個逮到看秘戲圖，怪不自在，箐云箐蘭卻沒什么羞澀之意。

“我問一個冒犯的問題。”宋檀盤坐在床上，猶豫道：“你們伺候過陛下嗎？”

箐云箐蘭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她們是宣睢身邊得力的人，雖是宮女出身，但其實(shí)更類似錦衣衛(wèi)。

其實(shí)宋檀想問宣睢在床上是什么樣的，會如他平日裏那般溫和嗎？回想起某一個傍晚，宋檀摸了摸嘴角，又覺得宣睢根本與溫和兩個字扯不上關(guān)系。

東暖閣靜悄悄地，只有他們?nèi)齻€人，這樣的安靜與隱秘方便人們說真話。

年長一些的箐蘭道：“陛下不是好磋磨人的。”

宋檀還是放心不下來，但他想起了另一樁事，“陛下為什么不進(jìn)后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