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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2 / 2）

宣睢的眼睛是一種濃郁的墨色，深淵一般陷進(jìn)去就出不來。他松開了掐著宋檀的手，宋檀的脖頸邊立刻顯露出幾個指痕。

宣睢指尖拂過那些痕跡，又探到宋檀嘴邊讓他張開嘴。

宋檀真的很想再辯解一二，可是宣睢卻覺得沒有聽的必要了。

他撕掉了溫和的外殼后，做皇帝的一切缺點都顯露出來，殘忍，蠻橫，控制欲強，不容反抗。

宋檀疼的直落淚，他卻在這時親吻他。耳邊宣睢的心跳聲格外的清晰，這樣親密的，心跳聲都一清二楚的時刻，他忽然察覺到一點宣睢的難過。

宋檀醒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他略動一動，全身上下就沒有不疼的地方。鄧云領(lǐng)著太醫(yī)站在床邊，看了眼宋檀的慘狀，默不作聲挪開眼。

太醫(yī)是來給宋檀看腳的，他的腳踝扭傷了，腫的很嚴(yán)重。宋檀因為有些麻木，一時間竟沒感覺到腳上的疼。

鄧云叫太醫(yī)開了藥后，又看了宋檀一會兒，如今風(fēng)聲鶴唳，連他也不敢多說話，略停了一會兒便走了。

宋檀繼續(xù)昏睡過去，到第二日，他身上一些細(xì)碎的傷痕都好了，只有腳踝還腫著，下不了地。

宣睢這個時候來看他，穿一件月白的常服，明月清風(fēng)一樣的公子模樣，在宋檀床邊坐下，

宋檀一見宣睢，下意識往床裏面退，宣睢按了按宋檀的傷處，宋檀疼的直抽抽，只好上前賠笑，“陛下。”

宣睢彎了彎嘴角，面上是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還疼嗎？”

宋檀違著良心道：“不疼了。”

宣睢又按宋檀的腳踝。

“疼，疼，還有點疼。”宋檀差點就要伸手去抓他了。

“疼就說疼，你說了疼，朕怎么會不體恤你。”

今天的宣睢格外的偽君子，笑容裏都有點陰晴不定的味兒。

宋檀有點怕他，小聲道：“我說了疼的。”

那天，宋檀沒少叫疼，眼淚流的滿臉都是，也沒見宣睢放過他。

宣睢面上的笑意收斂了，露出一點他本來的沈郁的模樣。

他沒有說話，只是托起宋檀的腳踝。宋檀以為他又要按自己的傷處，還沒有說話，卻見一點冰涼涼的東西落在了腳踝上方。

宋檀探著頭去看，抬眼瞧見宣睢扔給宋檀一方小印。上好的雞油黃，雕刻成四四方方的，印章是春在堂印。

春在堂是宣睢的書房，他常在那裏會見鄧云和賀蘭信，用一方春在堂印下達(dá)密詔。

“這個，以后就由你來掌管。”宣睢看了看那白皙皮膚上的一片紅印，頗覺好笑。

“你好好養(yǎng)傷，等天暖和了，朕帶你出宮去玩。”

宋檀看著宣睢離開，拿起那枚被丟到床裏側(cè)的印章，仔細(xì)查看。他知道這是皇帝的補償，但這補償不可謂不大方，他給了一個別人給不起，也不能給的東西——權(quán)力。

永嘉公主出宮之后，彈劾宋檀的折子一下子多了起來。有一種宮廷秘聞?wù)f，永嘉公主小小年紀(jì)就出宮居住是因為宋檀從中挑撥，這種傳聞未必有其證據(jù)，不過對于言官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御史臺的十來位言官上書彈劾宋檀，彈劾他貪污受賄，插手戶部任職官員，以及穢亂宮闈等事。

魏喬上書為宋檀辯駁，這讓他受到了許多質(zhì)疑，大家都將他打成宋檀一黨。

事情在魏喬之后變得熱鬧起來，一些愿意攀附權(quán)貴的為宋檀上書，這么一來一往，與宋檀相關(guān)的折子堆了一人多高。

這其中，沈籍始終保持沈默，沒有上書也沒有在平常時談?wù)撊魏闻c此相關(guān)的事情。

朝中隱隱有傳言稱沈籍也是宋檀一黨，因為沈籍曾做過內(nèi)書房的教儀，教過宋檀。

大多數(shù)人不相信這個傳言，沈籍何等人物，說他攀附閹黨，六月飛雪不過如此。

在二月的某一天，皇帝召沈籍入宮。

還是在太極殿裏，宣睢高坐在御座上，手邊堆了很多折子。他批奏折，朱筆寫在紙面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這些都是彈劾宋檀的折子。”宣睢道：“你也看看吧。”

宣睢遞給六安，六安拿下去遞給沈籍。沈籍將奏折拿在手中，卻沒打開看。

他不用看都知道裏面寫的什么，這些話他已經(jīng)聽過很多遍了。

宣睢抬眼看他，“沈大人，你一向高潔正直，怎么這次沒見你的折子？”

沈籍不想上書，已經(jīng)有很多人罵宋檀了。如果宋檀知道沈籍也在指責(zé)他，那他會很難過的。

沈籍不說話，低著頭。

宣睢笑看著他，就那樣一眼看懂了沈籍從未對人說過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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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最近各種原因?qū)е赂聲r間不是很穩(wěn)定，我后邊會調(diào)整一下，盡量避免這種情況

希望大家看文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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