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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 冬夜回信 > 第33章 (一更)陽光只要照進(jìn)來,哪怕……

第33章 (一更)陽光只要照進(jìn)來,哪怕……(1 / 3)

不得不說。

遲雪對葉南生的觀感,時常在“一個不會說人話的怪人”和“比較會說話的老同學(xué)”之間反覆橫跳。

一方面覺得他這個人說話經(jīng)常話裏有話,讓人摸不透。另一方面,卻偶爾也會感念他的紳士風(fēng)度和及時解圍。

總之,矛盾的特性組成了葉南生這個矛盾的人。

兩人離開診所,之后前后腳上了車。

遲雪沈默著、低頭系安全帶,葉南生亦沈默,時而側(cè)過頭來端詳著她。

直到汽車發(fā)動,一路穩(wěn)穩(wěn)駛向大道。

他兩手扶住方向盤,一副目不斜視的認(rèn)真駕駛狀態(tài),又似不經(jīng)意地問了她一句:“之前你電話裏說情緒不好,是為什么情緒不好?”

“……”

“是感情的事,還是家裏的事?”

“……都有吧?!?

遲雪沈默良久。末了,看向窗外,“昨天我去了趟醫(yī)院,見到我同事。他跟我說了那天我被推進(jìn)人工湖之后發(fā)生的事。”

有些話只需點(diǎn)到為止,聰明人自能通曉其意。

果然,葉南生只稍一蹙眉,又平和地解釋起來:“我當(dāng)時也說過了,遲雪,我確實(shí)是‘撿漏’的那個,沒有搶功的意思。但,如果我不是被記者拖著,早來三五分鐘,那天我也會毫不猶豫第一個跳下去救你?!?

如果換了從前,或許遲雪還會想爭辯一下那天在醫(yī)院裏葉南生的話帶來的歧義。

但經(jīng)過昨天,她已經(jīng)不想也無法再去重溫那些糟心事。

索性擺擺手,示意自己明白,便又把頭靠向窗邊假寐了。

“總之我爸爸,”她最后只拋下一句,“他還不知道這些,對你的態(tài)度也有些過分熱情了——他這兩年一直都是這樣,之后我會再找個時間跟他解釋,你不要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話雖如此。

“但我沒有覺得他說過什么過分的話。”

葉南生說:“看能看得出來,聽也聽得出來,他只是很愛你。所以,跟我打一個小時的電話,五十分鐘都在講你愛吃什么、有什么忌口,讓我可以的話多讓讓你,不要讓你尷尬,因?yàn)槟闩律硬灰屇悴婚_心?!?

“……”

“遲雪,我很羨慕你有這樣的爸爸。”

這似乎是他難得的真心了。

因這一刻,時常戴在臉上的那種“笑臉人皮”并沒有出現(xiàn)。他沒有笑,沒有話裏有話。

他只是說:“你總是擁有我夢寐以求又得不到的東西。”

“所以偶爾也會想,是不是靠你近一點(diǎn),就像離光源近一點(diǎn)——不用太多,陽光只要照一點(diǎn)進(jìn)來,我就覺得暖和?!?

只可惜。

這些溫情的、似是而非的、看似發(fā)自真心乃至都令她不知所措的話。

影響范圍,也就持續(xù)到遲雪被葉南生領(lǐng)著進(jìn)入傳說中奢靡非常的萬華會所、在古色古香的包廂中,瞧見他父親方進(jìn)的那一刻為止。

她愕然站在包廂門口,進(jìn)不是退不是,看著面前和葉南生眉眼間有四五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對方亦扶了扶眼鏡,頗謹(jǐn)慎地上下打量著她。

“我來介紹吧?!?

最后還是葉南生拉著她進(jìn)去,又指著男人,“這是我爸。阿雪,你叫他方叔叔就好。”

“他最近都在北城,難得回來一次——但我又提前約了你吃飯。不過,想著既然都是吃飯,一起吃也不礙事,所以干脆湊成一桌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解釋完,又伸手指向遲雪,“爸,這是遲雪,我……朋友。也是以前的高中同學(xué)。”

方進(jìn)聞言。

眼神雖微妙,遲疑幾秒,卻也仍是很給面子地擠出個笑容:“原來是南生的朋友,來,坐?!?

遲雪是以和葉南生先后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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