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老槍才哼著小曲兒推門進(jìn)屋，看他步伐趔趄我就知道他又灌了不少貓尿。
“喲呵，還沒睡呢？沒女人睡不著了吧？以前于菲菲和你在屋里啪啪啪的動靜那么大。媽蛋。可急死我了……呸呸呸。我這臭嘴，還提她干嘛？”
老槍歪倒在我身邊的沙發(fā)上用手拍了幾下自己的臉頰，閉著眼睛一臉的心滿意足：“劉浪。我告訴你，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是上層生活什么是醉臥美人膝燈紅又酒綠。老大在‘羅馬風(fēng)情’。
“‘羅馬風(fēng)情’你知道嘛？全市一流的娛樂會所。給我們幾個開了個包房，叫了一群美女。洋酒，美女，可著勁兒的造！哈哈哈。我喜歡這種生活……”
我斜乜他。看來他已經(jīng)融入了那種傳說中的江湖。
人各有志吧，也許他能在江湖中闖出一片天地呢？
“嗨，嗨。嗨，別睡著了。我有事兒和你說！”我貼近他，用手拍打著他的大臉。
“嗯？”老槍瞇縫眼：“干嘛？要女人嘛？我給你找?guī)讉€……”
“滾！德性！”我伸手用手指撐開他右眼的上下眼皮兒：“明天下午有時間嘛？我找你幫個忙！”
“哥們有事兒就說！誰特么惹你了你就告訴我。我分分鐘鐘讓他滿地找牙！老子現(xiàn)在是‘南唐王’唐老大的人，整個河陽誰特么不給我?guī)追置孀樱俊?
老槍嘴里吐出一口酒氣。眼中是我少見的飛揚跋扈。
“聽著，明天下午四點。你和我一起到一戶人家里去安一個攝像頭，到時候你負(fù)責(zé)給我望風(fēng)！”
我懶得和他說那么多。但還是勸了他一句：“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唐銳彬讓你們花天酒地，關(guān)鍵時候你可是要替他擋刀子的！別特么的那么傻，拿自己的命不當(dāng)會事兒！”
“嘿嘿，嘿嘿，哥們，還是你特么的對我好，我特么就是太直，要不然我真想和你搞、基！”
“滾滾滾，滾回你的臥室睡覺去！”我推了他一把，他站起身搖擺著走向臥室。
第一次干偷偷摸摸的事兒，我雖然知道我不是小偷，但還是心中發(fā)虛，有老槍在我身邊，我覺得保險一些。
第二天下午三點半我就打電話給老槍，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廝昨晚喝醉了，對我說的那些話完全沒印象，我只好在電話里給他長話短說讓他找個地兒等我，我開了馬猴的破別克去接。
剛上車?yán)蠘尵陀贸泽@的語氣問我：“兄弟，你干嘛呢？在人家家里裝攝像頭，你，你什么時候有這么重口味的愛好了？”
我懶得和他解釋，再說了，這事兒解釋起來話長。
“別問那么多，你就給我放風(fēng)就是了！”
“不是，你準(zhǔn)備到誰家裝攝像頭？你看上人家的女人了？”
“你特么的心理就不能不這么齷齪？怎么張口閉口就是女人，你能不能把我想象的高大上點兒？裝攝像頭就一定是為了偷窺男女那事兒？就不能是為了正義？”
我突然想起大、波浪長發(fā)美女對我說的“為了正義”。
“別扯了！還為了正義！我特么的就喜歡聽你說話，從大學(xué)時就愛聽，什么破事兒到你嘴里都能裝、逼成理直氣壯理所當(dāng)然。”
“是兄弟就別啰嗦，反正我不會把你帶坑里！”
“帶坑里我也認(rèn)了，誰讓我特么和你有感情呢！”
……
統(tǒng)一街政和花園小區(qū)，河陽市幾個高檔小區(qū)之一。
小區(qū)門口的保安攔下了我的破車，問我找誰。
這事兒有點兒出乎意料，大、波浪長發(fā)的美女大概也遺漏了這個細(xì)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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