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波是被你們砍的？”

“是”

“還有誰？”

“劉x”

“誰讓你們?nèi)タ车模俊?

“王宇”

“跟開游戲廳的李四在一起的那個王宇？”王宇和李四早就在公安局掛號了。

“是”

“他們怎么和東波結(jié)的仇？”

“不知道，我只聽王宇說，這是幫李四和趙紅兵在辦事”

“趙紅兵？”

“恩，趙紅兵”

張家兄弟抖了個干干凈凈。

事隔多年，張家兄弟刑滿出獄后，李四還想再收拾這哥倆兒一頓，李四特記仇。

“別了，這哥倆兒也不容易，挺老實的”雖然王宇也被出賣了，但是王宇還是勸李四。

“老實能把咱們都咬出去？還把紅兵也咬出去了？”李四說

“他倆從小家窮，膽子小，特別苦，我從小就覺得他倆可憐，從86年那年的端午節(jié)一次事情過后，我就決定，只要我活著，再也不讓這哥倆兒挨欺負”

“什么事情？”

“他倆從小就沒爹，86年的端午節(jié)，他媽媽給他們哥倆煮了一個雞蛋，哥倆兒，就這一個雞蛋，早上就煮好了，但是他倆誰也舍不得吃，他倆約定好，每人拿著這個雞蛋一個小時，輪流握著，到晚上太陽落山以后吃。”

“恩，然后呢？”

“他倆真的把這只雞蛋從早上握到了晚上，都忍住了，雖然很饞，誰都沒吃。”

“恩……”

“到了黃昏，這哥倆兒站在胡同口，正在想吃的時候，張大班里一個總是欺負他的幾個同學(xué)從這里路過，不知道怎么又發(fā)生了口角，和張家這哥倆又打了起來。我到的時候，架已經(jīng)打完了，我看見，這哥倆兒全哭了，張大手里，還死死的攥著那個已經(jīng)捏碎了雞蛋，雞蛋清和雞蛋黃都分不清了，這個雞蛋，這哥倆誰也沒吃成。太陽落山了，雞蛋沒了”

“……”

“我和我弟弟老亮第二天去了他們學(xué)校，把欺負張大的那幾個學(xué)生全給打了，我告訴他，只要我王宇活著，我就不會讓這哥倆受欺負。四哥，我跟你這么多年了，沒求過你事兒，你就答應(yīng)我這一次吧”

“……算了，他倆這事就算了吧”

“謝謝四哥，喝一杯！”

“要是他們現(xiàn)在太困難，做個小本生意缺錢什么的，你多幫幫他們。”李四對王宇說。

169日期：

第二部分拜金流氓

四十九、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上）

當(dāng)天晚上，王宇跑路。王宇再回到我市已是七年以后，那時候大家早就把這事搞定了。

王宇跑路的時候，具體做的是什么，到現(xiàn)在還是個謎，反正是很長的一段時間，連李四都找不到他。

王宇自己說：開始時自己在深圳的夜總會做駐唱歌手，后來又去了成都做歌手，風(fēng)靡萬千少女，現(xiàn)在帶回的成都老婆就是他的粉絲。

但是根據(jù)有些也在廣東跑路的混子說：王宇在深圳根本就不是做歌手，而是做鴨子，是賣的。風(fēng)靡萬千少女估計是假的，風(fēng)靡萬千富婆倒還差不多。

更有些人說：王宇根本就沒在深圳，而是和李四一樣一直在廣州，只是李四一直沒有見到他而已。有人稱親眼見到王宇在廣州的“魚吧”里做男公關(guān)，出臺只要300塊。行話來說就是干男活兒的，根本就不是干女活兒的。魚吧據(jù)說是九十年代廣州著名的同性戀酒吧，二狗工作以后曾多次出差去廣州，但是一直不知道傳說中的魚吧在哪里，當(dāng)然，二狗對這樣的酒吧也不感興趣。

總之，說什么的都有。

王宇每當(dāng)聽見別人這樣說時，總是一笑了之。二狗曾向他求證，已年過而立的王宇說：“男活兒我肯定沒干過，或許我跟幾個香港有錢的女人睡過吧，但我沒收過錢。呵呵”

“那別人亂說的時候你怎么不削他？”二狗問

“嘴長在人家身上，愛怎么說怎么說去吧。話說回來，我是沒被逼到份兒上，如果真到了窮得吃不上飯的地步，我或許真有可能去做鴨子去。”王宇說完，笑了笑。

“……”二狗無語。

和眾說紛紜的王宇相比，幾乎和王宇同時跑路的李四則透明多了，那是因為，李四在廣州混得忒好了，忒牛逼了，忒尿興了。無數(shù)在我市犯了事兒的混子，紛紛南下投奔他。

據(jù)說李四的成名之作是在廣州的一個小型工廠的倉庫里以一敵四十，當(dāng)然，這是我市江湖中人的傳說。

李四去廣州時最早找的是他的一個戰(zhàn)友，在一個小工廠里當(dāng)保安，李四當(dāng)時走的時候帶了點錢，并不是太缺錢，所以在廣州也沒找賺錢的路子，經(jīng)常在他的那個戰(zhàn)友那里下下象棋什么的。結(jié)果，他的那個戰(zhàn)友工廠的老板得罪了廣州當(dāng)?shù)氐暮谏鐣?

晚上八點多，四十多人，手持鋼管、砍刀等到了李四戰(zhàn)友的工廠，李四的戰(zhàn)友不在，但李四睡在這個工廠倉庫里。據(jù)說人來的時候，剛點著了一根煙在躺著看書的李四連煙都沒掐，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把槍刺就拉開了倉庫的門。

“你們來干啥，有事好好說”李四在我市囂張習(xí)慣了，一向就這么說話，一副老大的派頭，改不掉，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