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無所知的水門，卡卡西只能忍痛說出左眼的秘密，失去記憶的水門想必連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也全部忘卻，要講述這左眼的來歷可就說來話長了。

“寫輪眼？是這種眼睛的統稱嗎？看起來你右眼還是正常的眼睛啊，還是說其實這就是只有一只眼的忍術？”水門對他左眼中的勾玉顯得特別好奇，左右端詳的沒完，來回的比對卡卡西兩眼的不同，“唔……看起來，果然這只眼睛更好看一點吧，你的右眼簡直像死水一樣無趣?！?

“……我的眼睛本來就這樣……”像死水一樣還真是抱歉，卡卡西即使想吐槽也沒那個心情，況且這只寫輪眼本來就不是自己的，怎么可能與右眼相像，“這是……是帶土……給我的……”

“帶土……嗎……？”水門松開了一直抬著他下巴的手，放棄了對寫輪眼的關註，又對新出現的名字有了興趣，“雖然我很想讓你說一說有關這個名字的故事，不過看你的表情……似乎是不太想提起啊，果然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嗎？”

即使失去了記憶，水門老師的觀察力仍舊敏銳，卡卡西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不想提起帶土，可事關老師的記憶，如果自己的痛苦回憶可以讓老師回想起來，那他愿意揭開傷疤，“不……沒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如果您想知道，我會全部說給您聽的……”

“不用了，”沒想到水門卻放棄了這個機會，把註意力從寫輪眼轉為卡卡西的護額，自顧自的將他的護額摘了下來拿在手中把玩，“既然那個叫帶土的孩子沒有被三代目帶來，想必應該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吧，關于以前的事情，三代跟我說了一些，戰爭啊，村子啊……之類的，不過我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可能我的傷勢太重已經沒辦法恢覆記憶了吧?！?

“怎么會……我想等您身體康覆可以自由走動的時候，應該會想起更多的事情，如果您恢覆不了記憶，那火影一職要怎么辦？”卡卡西自然更希望水門能夠繼續擔任火影一職，而且三代也說了，在選出更適合擔任火影一職的人選前，他的工作只是一個過渡，只要水門恢覆了記憶，那理所當然還是四代火影，沒人能夠取代。

“嘛嘛……不用那么激動，對現在的我來說，安危都需要像你這樣年紀的孩子來保護，怎么可能還有當火影的能力，我看那個老頭……咳咳，三代看起來身體還是很硬朗，再當個十一、二年還是沒問題的，我倒寧愿這樣隨心所欲的生活，不是很好嗎？”水門才不想自找麻煩，當什么火影？開什么玩笑，他是來游戲人間的，可沒那個閑心。

卡卡西驚呆了，他不敢相信一向責任心很強的四代居然會變成這樣，現在的水門壓根是一副隨波逐流的狀態，根本沒把木葉放在心上，也完全不關心村子未來的發展，難道是因為失去了妻子又重傷失憶，連帶著對忍者這份職業都產生了質疑嗎……？

這種質疑卡卡西自然也有過，只是因為有水門和三代這樣強大忍者的存在，他的質疑尚未成型就已經被原則強壓下去，即使在殺死琳的瞬間，也只是悔恨自己的力量不夠強大而已，從未放棄過忍者之路。

那么，水門老師是因為傷勢過重而被殘酷的現實給壓垮了精神嗎？

卡卡西的疑問，水門自然看的出來，卻不想過多解釋，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四左右的孩子雖然穩重冷淡，眸子裏仍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心底的想法，畢竟他還沒成熟到可以自如掩蓋自己的心思。

將卡卡西的護額丟還給他，水門雙手抱頭靠在了床頭，理所當然的使喚起人，“我呆在這裏很無聊，你去跟三代說一聲，就說我想看看有關這個村子的資料，忍術也好，歷史也好，總之能給我看的東西，全部搬過來?！?

“哎？哦……”他的話題轉換的太快，卡卡西一時摸不到頭腦，也從未接到這么隨性的命令，畢竟四代一直是溫和有禮的，下命令也是一副拜托的態度，根本不像什么火影。

無奈之下，卡卡西只能遵照水門的指示向三代報告，而三代似乎也料到水門會這么做，立刻派遣了幾名暗部隨他一起將為數不少的書籍都搬去病房，以便讓水門翻閱。

卡卡西就這樣一直執行保護水門的任務，偶爾也會被三代叫去參加暗部會議，接手一些其他暗部任務，他不在的時候，會有其他暗部成員代替保護水門，而水門除了不斷地更換大量的書籍以外也未曾有其他舉動，一直安然無恙。

休息的時候，卡卡西照例會去慰靈碑探望帶土，也會經常帶鮮花去祭奠琳和帶土。

看著墓地前象征火之木葉的巨大雕塑，卡卡西變得迷茫了起來。

老師……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四代已經失去了記憶，即便行事作風有什么出格的不妥之處，也是情理所在，卡卡西無法要求水門變回原來的樣子，木葉也只能慢慢適應現在的水門。

一切都已經變了，原本他以為只要水門老師活下來，那么水門班還會繼續綻放光芒，可如今，水門班恐怕只能存在于他自己的記憶之中了……

連帶土和琳，也只有他一個人難以忘懷了……

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