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朔公司派來五六個人。
這一次，韓朔并沒有跟過來，而是由另一個四十出頭的主管負責。工期很緊，雙方都沒廢話，打過招呼便各自忙碌起來。
雖然前期已經籌備得很完善，但這天晚上，他們還是比預期晚了一個小時才收完尾。
路燈下，張主管在等待屬下將掃描設備裝車，隨口跟顧瀾聊了起來。
“今天回去之后，我們就準備搭造全息實景了，到時候還需要顧老師幫忙，完善一些細節。”
“應該的。”顧瀾禮貌回應。
氣氛有些尷尬，她隨口問道：“韓朔先生，今天怎么沒來？我以為這個項目是由他負責的。”
“啊，韓總啊……”張主管皺了皺眉，“他最近特別忙，連公司都很少來，之前能抽出空親自來你們這踩點，我們公司上下還挺驚訝的呢。”
“是嗎？”顧瀾若有所思。
張主管便又道：“之前韓總過來，都是顧老師接待的嗎？哈哈，說起來我們韓總那人太嚴肅了，沒嚇到您吧？”
“嚴肅？”顧瀾有些疑惑。
在這兩天的接觸中，她只覺得韓朔像個青澀的小學弟，動不動就臉紅害羞，哪有半點嚴肅的模樣？
“是啊。之前我們為貴校管理學院那邊設計線上教學系統，管理學院那邊也是派了個年輕的女老師來對接……”張主管心有戚戚然，“有一天一個關鍵的數據出錯了，韓總把兩邊的人拉出來開會核對，與會的幾個小女生都被嚇哭了，邊掉眼淚邊翻數據薄。”
他擺擺手：“倒不是說我們韓總罵人了還是怎么樣，他本身就是那樣，一直有種生人勿近的氣勢，一認真起來，普通人都受不了。
“但他絕對沒什么壞心思，如果之前不小心冒犯到顧老師，我替他給您道個歉。”
“這倒沒有。”顧瀾尷尬地搖搖頭。
她完全無法將張主管口中的韓總，跟自己這兩天見到的韓朔聯系起來。
但驀然間，她又想起自己之前在校內論壇上查到的零星資料。
如果是把論壇上描述的韓朔人設，安在張主管口中的韓總身上，那就沒什么違和感了。她之前以為論壇上的資料過時了，韓朔是經過成長才改了個性子，但如果現在與他共事的人都這般描述他……
所以，真實的韓朔到底是什么模樣？
不過她沒糾結太久，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后。兩人不過因為項目才有了交集，這個暑假過后，交集便到了終點，.她也無需為了這樣一個人費神。
另一邊，張主管的人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好。
顧瀾目送他們開車離開，踱步到食堂買了些宵夜，這才回到宿舍。
處理完個人瑣事，又將今日事項整理成工作日志上傳，顧瀾一看時間，已經來到夜裏十點二十。
通訊器上有兩條未讀消息，發送時間在九點左右，發件人都是韓朔。
顧瀾皺了皺眉，點開消息查看。
消息內容倒沒什么問題，韓朔簡單解釋了今天因私事未能到場，又附上了幾句商場上的客套話。
顧瀾雖然有些厭煩這種應酬，但還是老老實實走了流程，回覆了一句“好的”。
發出去的消息幾乎是在瞬間就從“送達”跳成“已讀”，接著，對方輸入框上閃爍起“正在輸入”的字樣。
忙碌了一天，顧瀾有些懶洋洋的，干脆就等在對話框前，看看對方要回覆些什么。
大概一分鐘過去，韓朔的回應送達。
【韓朔：辛苦學姐……你還沒睡嗎？】
這小心翼翼的問句，哪裏是板起臉能把小女生嚇哭的模樣？
顧瀾正要隨便敷衍一句過去，突然想起早先張主管的話，沒忍住，還是詢問了一句。
【顧瀾：馬上要睡了。韓先生，你最近有空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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