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節下雪
圣誕節那天下雪了,而且是大片大片鵝毛般的雪花,整得全校學生全都興奮起來,隨處可見的嬉戲打鬧,雖然他們處在北方,真正下這么大的雪的天氣,其實也是蠻少見的。
黎黎印象中上一次下這么大的雪,還是在她上小學的時候,那時候的孩子都是自己結伴上下學,很少有家長接送,鄭焰星和黎黎也是如此,下雪的時候沒辦法騎車,他們就要比平時早起十分鐘走路上學。
那時候冬天的棉鞋是媽媽自己做的,泡沫鞋底,現在應該很少見了,很輕便很保暖,但不能沾水,鞋面是棉加布,沾了水會直接濕到裏面去,但泡沫底的鞋子簡直是下雪天的絕配,滑著雪上學的快樂誰會懂,天氣冷的時候,河面上的冰足夠厚,抄近路從河面上一路溜冰回去是常有的事兒。
黎黎趴在走廊窗戶口,看著操場上打雪仗的同學出了神,想起小學那段快樂的滑雪時光。
鄭焰星從背后拍了她一下,嚇了黎黎一大跳,黎黎回首就給了他一個腦瓜崩。
“干嘛,嚇死人了”黎黎是個極容易受到驚嚇的人,鄭焰星老是調侃她是個單細胞生物。
“想什么呢”
“想到我們小時候滑雪上學,在河上溜冰”黎黎略帶懷念道。
“你還一腳插河邊泥裏?”鄭焰星不懷好意的聲音傳來。
“啊?”黎黎正回想著,聽到他這么一說,也想起來了。
那是大約在三四年級的時候,他們一群小朋友準備從河面上溜冰回去,但都不知道冰面是否結實,沒人敢下去,黎黎就自告奮勇第一個,結果一腳下去冰面破了,一腳沒穩住直接插進河邊泥地裏,好在旁邊有一顆樹,黎黎一把抓住樹枝,這才把腳拔了出來。
“你怎么老記著這些個糗事”黎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那要不要去操場,來場雙人對打”
“好,走著,今天一定贏你”說完黎黎邁著豪邁的步子向操場走去。
他們到的時候操場上已經是一片“混戰”了,遠遠的小角落有幾個在安安靜靜的堆雪人,有人被拖著在地上滑行,頭朝下的那種,打雪仗的一大片,一個個都成了行走的“雪人”,他們也加入了這場“戰斗”,最后也不管對面是誰,捏了雪球就往對面扔過去,不論敵友,直到教導主任拿著喇叭大喊“回來,都給我回來!上課了!!”他們一群群才意猶未盡地往回走。
黎黎找準時機偷摸捏了個大雪球,趁著鄭焰星轉身之際來了個偷襲。
“哈哈,我贏啦”黎黎眉開眼笑,臉上掛著得意的表情。
“我認輸”鄭焰星用手扒拉了兩下后背,有些無奈卻也嘴角帶著笑。
盡管走廊裏一直回蕩著主任的教訓聲,卻怎么也抵擋不住少年們對雪天的熱情,他們那青春洋溢的氣息沾染的教學樓都多了絲絲的生命力,那一刻世界的熱鬧屬于他們。
以后每每圣誕節,盡管可能彼時的圣誕沒有雪,但此時圣誕的這場雪中盛宴,會一直藏在時光的某個角落,偶爾被想起,又或許被誰一直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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