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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衍（七）（3 / 3）

前方是個包子鋪，老板在門邊生爐火，籠屜層層搭起來，熱氣蒸騰。

石策跑過去買了一大兜，遞給歸衍，“嘗嘗這個，味兒不錯?！?

歸衍順從地接過來咬了下，“嗯，不膩?！?

狼尾巴晃了晃，石策又拉著人到皮草店裏去買了個毛茸茸的圍脖。

“狐貍毛的，挺暖和，”他從自己脖子上解下一串細(xì)細(xì)的鏈子，掩在圍脖裏給歸衍圍好，“往后天冷了你都可以戴上?！?

歸衍感覺到有串鏈子，伸手摸了摸，沒明白是什么，“這鏈子是？”

“哦，圍脖上帶的，”石策自然地解釋，“方便你解開?！?

歸衍點點頭。

臨照城裏有個湖，叫“龍洗硯”，每年十月份就能結(jié)上厚厚的冰蓋，等到年關(guān)更是凍得能過馬車，石策偶爾在冬天裏進(jìn)城時總要來這轉(zhuǎn)轉(zhuǎn)，附近有家酒館開張，那老板愛拉奚琴，曲調(diào)悠揚，意味深長，常常吸引不少人來聽。

湖岸離冰面有一尺高，石策跳下去就是一個趔趄，“小心……滑！”

歸衍莞爾，“你是在告誡自己么？”

他穩(wěn)步走過去，石策道：“不是你這么玩，要滑冰……哎！”

又是一個趔趄。

歸衍扶住他，輕聲問，“好玩罷？”

石策撓撓耳朵，默默罵了句臥槽不給大爺面子，然后拉住身旁人的手，“哎哎，年輕人不要這么不禁摔。”

“年輕人也不是步步都摔，”歸衍笑道，“你輕功怎的越發(fā)差了？跟著我罷?！?

他腳尖一錯朝前掠去，身后石策被他拉著在冰面上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僵硬地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他穿的馬靴為了輕便，鞋底是木制的，滑起來……

歸衍猛地松開手，石策嗷嗷叫著沖著樹去了——

歸衍繞到他身旁將他拉開，繼續(xù)施展輕功掠向一邊，把男人嚇出一身冷汗來。

“衍衍……咱不玩了……”

歸衍的腳步緩了緩?fù)Ｏ?，石策沒停住，一頭撞過來將他撲倒，自己墊在他下面摔在冰上。

“嘶——”后腦勺稍微磕了下，挺疼。

“疼嗎？”

男人咬牙，“不疼。”

歸衍知道他逞強，摸摸他的頭頂，笑了笑準(zhǔn)備站起來，卻冷不防被摟住了。

石策將他摁進(jìn)自己懷裏，道：“你聽。”

歸衍挨近他的胸膛，聽到隱約的心跳，沈穩(wěn)而有力。

兩人靜默良久。

臨照的天空是干凈而又朦朦的，日光澄澈，白雪皚皚，遠(yuǎn)處的山巔與血紅的旗幟，近處覆滿積雪的屋檐，麻雀在樹梢上吵嚷，厚毛野狗叼著肉包子窩進(jìn)避風(fēng)的墻角裏饕餮，那酒館老板的奚琴聲吱吱呀呀地拉響，回蕩在湖畔。

瓦片頂上裊裊的炊煙，向著極遠(yuǎn)方飄去，無所歸依。

一呼一吸間吐出的白霧，彌散在空氣裏，仿佛融入這片天地。

石策嘆道：“從了哥吧，以后月錢都給你。”

“……”歸衍忍不住勾起嘴角，“好罷?！?

蒼鷹站在高處望著他們，冰面上有兩個影子，挨得很近很近。

作者有話要說：奚琴就是二胡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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