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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如此便是我的了（2 / 2）

話落，沈懷霜朝后倒退了三步，他身上又被鐘煜壓緊，靠著墻壁，貼在狹小的角落裏。他覺得今天就顧著和鐘煜學(xué)說喜歡和擁抱了，這件事他今天不知道重覆了多少回，就好像他在教不會(huì)走路的孩子，一路扶著他從地上跌跌撞撞地起來，再讓他繼續(xù)往前走。

他們擠在狹小的角落裏，胸膛互相貼著對(duì)方瘋狂跳動(dòng)的心。

沈懷霜明明也是修道百年的人了，鐘煜少說年紀(jì)也不小了，繞回情愛這件事上，他們好像都回到了少年時(shí)。

書房?jī)?nèi)，四時(shí)的花燈搖晃燭光。

呼吸聲在耳畔不斷放大，沈懷霜身上壓著的胸膛在拼命地跳動(dòng)，好像鐘煜身上總是有燃不完的烈火，足以融化世間所有的東西。

沈懷霜反抱住鐘煜的背，其實(shí)鐘煜從來都是這個(gè)樣子，無論過去多少年都不會(huì)變。他很喜歡鐘煜身上的少年氣，還有他的肆意、執(zhí)著、專一，連同他的憂慮、他的傷口都全盤接納。

從玄清門回到這裏對(duì)沈懷霜來說就像一場(chǎng)豪賭。他坐在賭桌上，推動(dòng)了自己手裏所有的籌碼。他發(fā)現(xiàn)，在尤其想要的東西面前，哪怕在高山上那么多年，他也會(huì)生出強(qiáng)烈的念想。

他師父元白道人愛護(hù)他，曾給他題詞。明月凈松林,千峰同一色。

可元白道人在臨終前也說過：“懷霜，終此一生，無情道并非斷情。見天地蒼生，染塵世而忘情，才是大道。你不去觸碰這萬千世間，得了的道不是真正的大道。”

這問題困擾了沈懷霜很久。

他飛升前總是會(huì)回顧前半生，哪怕他在師父故去后一直在塵世裏走，他覺得自己心口總是封存的。

他幫人獵妖，替人解決修真瓶頸，收門徒，講授大道，始終沒什么太大的感覺。

直到他來到大趙，來了鐘煜身邊，那樣?xùn)|西在與鐘煜觸碰后，如塵煙般消散。

于是，他入了世，回到這滾滾紅塵之中。

沈懷霜很清楚，哪怕飛升境界，又有什么意思。

所謂無情道，兜轉(zhuǎn)百年，竟是如此，也終是如此。

懷裏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沈懷霜覺得抱著自己的擁抱松了又緊，他和鐘煜一起低頭，驀地撞見了從鐘煜懷裏取出了那枚勾玉。

那枚玉潤(rùn)著軟柔的光，繩子被鐘煜重新?lián)Q了一根，模樣依舊如十四年前一樣。

“我本來想等和你結(jié)道侶那天，讓你重新掛在我身上。”鐘煜微微俯身道，“我不想等了，先生現(xiàn)在給我戴上吧。”

勾玉還帶著鐘煜的體溫，遞到沈懷霜手裏，觸之升溫。

沈懷霜望著那塊玉，捧在手裏，他舉起來，很仔細(xì)地掛回了鐘煜脖子上，玉身入了鐘煜的脖頸上，沈懷霜沒松手，指節(jié)觸上去，轉(zhuǎn)了兩圈。

“那我們師徒還做不做？”沈懷霜問。

“做師徒。”鐘煜道，“還要做道侶?！?

鐘煜握著沈懷霜的指節(jié)，交替握在一起：“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彼此唯一，再無旁人。”

“如此便是我的了?！?

沈懷霜昂首，學(xué)著鐘煜說話，他們聲音重迭在一起，回蕩在書房?jī)?nèi)，好像就沒有散過。

沈懷霜又回答鐘煜：“我們的庚帖寫定在癸卯年二月初一，那宴席呢，什么時(shí)候辦給別人？”

鐘煜低聲道：“越快越好。就在這個(gè)月，你看怎么樣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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