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好漢難當

“我上次來，你還說他是太狼了，雄性激素過盛給落下的”，石海揶揄著。

“那不是玩笑著嘛，中年人才那樣的。哥兒們，您看了，還能上那兒找這樣的項目領頭人。甭管是粗是細，都替著鄉親們想著了。還不只是為前張村這一撥兒。那不是，我們老五看著那些個來拉副食品的貨車，有的空著來的，尋思著，就上了豆品加工，人讓來時，拉上個豆子，解決了空回的事兒。上莽龍牌榨菜、雪菜，先自個兒掏腰包，提前半年上廣告，安民告示，指導著以前那些榨菜、雪菜的種植、加工戶，趕快轉產，以減少損失。說起來這樣事兒多了去了。那都是挖空心思，那為人民服務，當真的是全心全意。水電二總隊老張頭，那司令一聲令下說：”教授頭，能不能解決個戰士吃魚的事呢？“，人老五得令，鯰魚養殖上了，就上了兩個月，就讓個彼頭鎮滿大街，就嫌著魚腥。再說老么吧，干脆就一半是公家的人了，這個課題進行一個月來，那給你是拎包提鞋的，您就看看他管的那攤‘綠色醬菜’、‘豆皮飯包’，在全國有36個分公司，2000多個配供銷售站。我就敢說，就算是您家的桌上，那也是擺著他送上的醬菜、烤鵝、扒鴨。您問問全國的白領，那個沒有吃過莽龍的‘豆皮飯包’中式快餐，這都是他操勞的。那些個寫字樓邊上的盒飯小店，就像一夜之間，就讓他給招安改了二級、三級的莽龍‘豆皮飯包’中式快餐連鎖店了。也沒人再提一個什么‘白色污染’了，不是這樣兒，老總他能特批讓莽龍快餐配送車都能上工交道上跑。我那總部圓房里的那些個人，不都再后臺默默的支持著。我就不好說自己了，那就是自吹自擂了。可這次，頭一次的，讓老總說得這么重，頭一次的，讓前張村的鄉親們罵了我是個‘大土匪頭子’，我真是滿腹的委屈，我就差跳汨羅江了”。

“主任，您可是沒見著前天晚上的那個場面”，大阿香在一旁就將自己的熱乎乎的大半個身子貼在那欽差大臣石海的身上，掐著嗓子，嬌滴滴地插著話說：“一頭是豆腐西施哭的死去活來，說了，要讓孩子和她分開了，要吊死在這小賓館正廳里。一頭是齊根旺老伯說急了，抱著咱頭兒讓立馬答應下來，不然就要拉著一塊兒跳樓去，我一個姑娘家家的，嚇得昏死好幾回”，說完，還把自己半露在胸前的一對豐滿白皙的雙乳兒搖得叮當，在石海眼前左右亂晃。

石海看著這主仆四人，就見著闕天倫和大阿香的這份默契、這份功夫，闕天倫還就能讀懂了大阿香的眼神，就能乘著大阿香接話的功夫，插著空喝上口水，完了接替大阿香接著說。心里想：“我啥時能得個這么乖巧的秘書多好”。

再看老么、老五一邊不停地點頭，附和著，沒讓闕天倫接上再說，自己先說了。

“讓我說呀，論人才，我沒老哥兒幾個能，那都是才高八斗。論錢財，我還是不似老哥兒幾個，那都是腰纏萬貫，論身材，我更不比咱大阿香隨風擺柳。不過，要說眼高，我是在座的看得最遠的。要說氣量，小弟我比起你們，那夠得上是容海納川。你們就不能少數落點自己創業的艱難，多看看眼前任務的緊迫、重要、關鍵，那可是歷史賦予的。就不能少說點做的貢獻和自己所受的委屈，多聽聽人民的呼聲”，說完一派官樣文章，看著四人，一個個凝重的樣子，自己就先笑了。

老么這看出，時才石海是有意裝腔拿勢，使趣逗人。一把就推了，罵道：“你小子，到這兒來擺譜兒來了，你還當著自個兒真是個那朝那代的什么欽差是吧”。

石海指著闕天倫說：“不是讓你們頭兒給抬舉的嗎，這一上來，好家伙，不讓我說了，還就只像是攔轎告御狀的，一頭拜倒，三呼冤枉。那模樣，不接狀子就不準備起來了”。

“那怎么，你看著不是冤枉的呀”，老么說，

“讓我看哪，起碼也不全是清白！不信，咱先不忙著商量問題怎么解決，有膽的，讓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地找找不是的地兒，行嗎？”，石海沖著闕天倫說著。

闕天倫聽著石海提到個“商量”二字，心先寬了，回道：“行，咱先讓大主任錘煉錘煉咱，你能容海納川，我就能把個太平洋、大西洋都吞了”。

“嗨，咱哥兒要再叫個大主任，我可就不說了”，

“好，好，是咱小弟，哥兒幾個都坐正了，容咱小弟慢慢道來”，五院長拖著戲腔道了。

“小弟為官，看家的本事就是挑剔人的。我給你們挑挑莽龍的十大罪狀，那是隨手拈來。先說教育計劃吧，45歲以上人群，就讓你們給落下了，讓頭兒認定了，該著‘戰略犧牲’。說輕了是工作紕漏，不夠全心全意，說重了，是不尊重人權，違反憲法。憲法上訂的，受教育的權利，那是只要是個公民就有，憑什么讓你們就給非法剝奪了。‘獨立宣言’上說了：‘天賦人權’，你們當你們就能比個天大，這是一”，

“你們出的莽龍牌有機腐植肥粒料，我查了，賣了六千多噸，每斤六角錢，得了480萬元，這是前張村的土啊，你們連人村上的土就都當了肥料給賣了，好家伙，還一賣就賣了六千噸，趕著賣了一個小山包了”，

五院長聽到售腐植肥粒料的事兒，就急了，插話說：“怎么是土呢，那可正經的是高級有機肥料，那銷售時，搶的人山人海的。可都是自覺自愿、正常交易的行為。那是在幾條山洼里修立體養殖魚塘時，預有計劃地作了八代的地龍衰亡作業，新近漚下的腐殖質提萃出來的，那里頭，40％是地龍的蟲體尸首，頂級的高級有機肥料”。

“再有計劃，讓地龍死了漚肥，那也是歸了土了，怎么地也是國家所有。這事兒說小了，是合同違約，那好像只是違反了經濟法的，我是沒想著去查一查，要是真的再查了，讓人查到有賣到國外去的粒料，還事兒就大了。那就是把咱老祖宗的土都給拿去賣了國外了，這就也和那賣國差不到那兒去不，這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