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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1 / 3）

元旦

顧秋和路悠悠來到東街，沿著街道一路打聽，好不容易找到了收廢品老伯的住處。

那是一間與周圍高樓格格不入的磚瓦房，門前堆滿了迭得整整齊齊的廢紙殼，只留一個(gè)狹窄的過道供人出入，大門沒關(guān)，從外面可以看見裏面滿是雜物的院子。

二人小心的側(cè)身進(jìn)去，顧秋試探的喊道：“有人在嗎？”

沒人回應(yīng)。

“可能人不在家，我們在等會。”路悠悠這么說著，突然感覺臉上有一絲涼意，心裏一驚，“糟了，好像下雨了。”

路悠悠話音剛落，豆大的雨點(diǎn)迅速砸下，頃刻就沾濕了地面，雨勢兇猛，讓人猝不及防。

顧秋瞧著周圍堆積的雜物皺了皺眉，心裏上起些擔(dān)心，這些院子裏的東西肯定是要賣到廢品站的，要是被雨水打濕了估計(jì)會很麻煩，況且自己的書說不定也在裏面呢。

一想到書會被打濕她就心疼的不得了。

就在這時(shí)，外面?zhèn)鱽砣嗆嚨穆曇簦晃磺迨莸睦先思苤喅霈F(xiàn)門前，他穿著一件不知道從那尋來的藍(lán)色工裝，上面還打著廣告，馬上就要入冬，那件衣服掛在他消瘦的身上，就像風(fēng)中搖搖欲墜的樹葉般蕭薄。

他飛快得把車子熄了火，像是沒看見院子中的顧秋和路悠悠，直接扛起門口擺著的紙殼，往屋裏挪，嘴裏叫罵道：“下個(gè)球的雨，真是害人！”

他背著紙殼，手腳麻利，但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走路有些不協(xié)調(diào)，右腿要略微短一些。

眼見雨越下越大，顧秋有些著急，她一咬牙，上去問：“老伯，請問你早上收的書放在哪裏了？我想把它們買回來。”

老人往院子裏放下剛搬一迭紙殼，抽空看了顧秋一眼，以為她們是來搗亂的，面色鐵青：“去去去，趕緊走，我沒空陪你們玩，什么書不書的，我每天收那么多東西，那裏記得你說的是哪些。”

說完轉(zhuǎn)身又去搬東西，他覺得這兩小孩是吃飽沒事干才在這裏耍人玩，哪有人把賣的廢品在買回去的？他這裏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趕緊把人趕走了別讓她們礙事才好。

顧秋看著和自己爺爺差不多年紀(jì)的老人一瘸一拐在雨中來回穿梭，抿了抿唇，也跑到門外，學(xué)著老人的模樣，用盡全身氣力把紙殼拖到院子裏。

路悠悠見狀也來幫忙，兩人合力抬著紙殼，輕松了許多，老人扛著東西跟在她們后面，心裏犯嘀咕，不過也沒多說什么，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就這樣三人很快就把外面擺放的紙殼都挪到的院子裏，老人又找來一塊很大的油布，在顧秋和路悠悠的幫助下把院子裏的東西遮蓋好，這才舒了口氣。

老人看了看兩人有些狼狽的小姑娘，神色緩和：“這雨暫時(shí)也挺不了，去屋子裏避避雨吧。”

顧秋和路悠悠此刻也確實(shí)感到些寒意，又想要找機(jī)會回自己的書，所以沒有拒絕老人，跟著老人來到堂屋，屋子裏面也堆著各種雜物，本來挺大的地方，但地上橫七豎八的東西卻讓顧秋和路悠悠不知該怎么下腳。

似乎看出了兩人的不自在，老人隨意的彎腰撿了撿地上的東西說：“我這又臟又亂，你們將就一下，今天還要謝謝你們倆幫我搬東西。”

“沒事老伯，我們也是有件事想求您幫忙。”老人的感謝讓顧秋有些慚愧，她對老伯的幫助大多出于私心，不太算得是樂于助人。

老伯恍然大悟：“你們要找書是吧？”

顧秋點(diǎn)點(diǎn)頭，向老伯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并告訴了自己家的地址和門牌號，她有些期待：“老伯那些書我并不想賣，所以我想把它們找回來，您收這些書花了多少錢我都可以補(bǔ)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