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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82（2 / 2）

他把少年扶起來，讓他靠在最干燥的一塊草堆上，手伸到腰間，從乾坤袋掏了掏，掏出一壺酒。

這是他很久以前私藏的，因為太辣太刺激，一直沒打開喝。此時拍開封泥，酒香味一下子溢出來，嗆的江言笑直往后仰，皺了皺鼻子。

他干脆保持仰躺的姿勢，傾斜酒壺猛灌了一大口酒。

辛辣的酒液順著喉道滑下，嗓子與胃像著了火，連眼睛都又酸又疼，沖起陣陣淚花。

“起來。”

酒壯慫人膽，江言笑趁著酒勁搖晃那少年，愣是把他搖醒了。

少年眨眨眼，似乎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琉璃一般的眼珠中盡是迷茫冷色。江言笑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伸出手，捂住了少年的眼睛。

“別看。”他低聲道，“我現(xiàn)在這樣……真的太難看了。”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臉色蒼白，眼眶卻越來越紅。胸腔里充斥著熾熱的氣體，撐得他快要爆開——那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的勇氣。

“師尊，我知道你可以聽到。無論真相如何，師叔有什么目的，我都想告訴你一切，不想再瞞著你了。”

“下面說的話，或許很荒謬，很難以理解，但這些都是真的，這也是我之前無法告知你的原因……我其實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宇宙中有無數(shù)個平行世界，每個世界有無數(shù)個人。我恰好來到這里，因為某種原因提前獲知了你們的命運，被迫成為這個世界既定軌跡中的變數(shù)……也因此遇見了你。”

“我并不是……并不是故意離開你、戲耍你的。我有任務(wù)在身，這個任務(wù)很變態(tài)，要求我不停喬裝改扮，拜不同大佬為師，否則……所有人的結(jié)局都是死。”

“很匪夷所思吧？也許在你聽來，我說這么多全是謊言，或者是借口托詞。實際上我也這么希望，因為那樣，我就不會如此痛苦了……”

有什么溫?zé)岬囊后w不受控制地沖出眼眶，順著眼尾流下，劃過臉頰與唇角，在舌尖泛起點點咸腥。

江言笑緊緊捂著少年的眼睛，嘴唇被咬出了血。

“我想問你……幾句話。”江言笑哽咽道，“希望……求你如實回答。”

少年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睫毛隨動作劃過江言笑手心，泛起一陣刺痛的癢。

“你記不記得，你收過一個徒弟，叫江言笑？”

少年毫不猶豫地?fù)u搖頭，露在外面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

“……那你，可喜歡過什么人？”

少年抿了抿唇，再度搖頭。

江言笑眼前一陣眩暈，半晌，才道：“這樣……我知道了。”

他倏地撤開手，不顧自己那張混合著淚水與灰塵、狼狽不堪的臉暴露在少年面前。

“可是我喜歡你。”江言笑狠狠揉了揉眼睛，把眼淚擦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不論你記不記得我，還喜不喜歡我，我都喜歡你，再也不想離開你。”

“……以此吻為證。”

江言笑俯下身，頂著少年淡然無欲的目光，越湊越近。

他閉上眼，在少年唇上印下了一個吻。

一觸即放，仿佛風(fēng)吻落了一根羽毛。

“我喜歡你，愛你，想和你在一起。”

“——你聽見了嗎，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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