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寮征征良久，才用舌頭舔舔干巴巴的嘴唇。
“草率了啊。”
方慎心臟砰砰狂跳，熱血沸騰，眼中帶著炙熱的光芒。
水汽緩緩前進，冒著撲面而來的威壓，艱難地逼進斷臂。
眾人口干舌燥，看著海中斷臂，訥訥不能言。
曹震鬼使神差地操縱著水汽逼近，“天地造化，神魔這種天生地養的生靈當真令人敬畏。”
天罡門奪天雷罡風為己所用，對天地之威有著更深的感悟。
海中斷臂正是神魔之臂，也只有神魔，才有這種令人敬畏的壓迫感，神魔凌駕于萬靈之上，這是生命本質先天上的壓制。
眾目睽睽之下，斷臂的斷口處滲出大片血花。
神魔的血將海域染紅，血色是如此濃郁，海水幾乎不能將其化開，反倒像是血液將海水同化掉。
這片海域以極快的速度被染紅，方慎看到一個個海獸亡命逃竄，其中不乏有雙頭怪魚和銀灰色獨眼巨人那種實力的角色。
一條無鱗黑腹白背的大魚逃跑不及，浸泡在血水中。
渾身猛地一僵，抽搐著將身體躬起，在眾人的修煉睜大的眼中，祂的皮膚開始脫落。
接著是祂的細密牙齒、魚鰭。
到最后，只剩一團血肉停在原地，血肉時不時的顫抖，祂還活著。
右側的血肉蠕動，忽然長出一個頭顱，同樣沒有皮膚。
方慎看得分明，這顆頭顱的輪廓與大魚原本的頭顱一模一樣。
很快，不知只是頭顱，祂的身軀、尾巴連接著頭顱也生長出來。
尾巴一抖，新生長出來的大魚便與血肉斷開。
那團原本的血肉在此刻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往海中沉去。
新生長出來的大魚體表開始生長出皮膚、牙齒，當皮膚完全覆蓋祂的體表的時候，祂就和之前的大魚一模一樣了。
吳寮吸吸鼻子，低聲道：“祂身上的詭異味道沒了。”
方慎木然地問他：“這條魚還是之前的祂嗎？還是一個借血肉出世的新生命？”
吳寮一愣，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幾眼這條大魚，眼中黑芒流轉。
幾息后，他搖搖頭，道：“天知道。”
越來越多的海獸被血水淹沒，在留下遺蛻后，成了全新的生命，干干凈凈，沒有詭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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