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垂下眼睛觀察自己的身體。
脖子上和朗姆當(dāng)初在古堡里給他們戴的那個很像的黑色項圈被拿下來了,是因為帶有爆炸和麻醉針會影響這臺機器的運作嗎？
不，也許這個項圈沒有爆炸功能，因為烏丸蓮耶不會殺死他,大概只有麻醉功能？那么有其他防止暴力拆卸的功能嗎？比如電擊？所以才會在他失去意識后拿下來才啟動這臺機器？
他的衣服也換了,現(xiàn)在是純白色像是實驗體穿的綁帶單薄和服,不能用涂在衣領(lǐng)上的毒藥自殺。
之前手腕上戴著的手表也不見了,不知道是被丟在了哪里，如果不在信號屏蔽器的范圍內(nèi)，hiro可以根據(jù)里面的定位器找過來。
最重要的是，他的嘴被堵上了。
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的皮革柔軟卻很緊地繞了一圈，讓他完全無法開口說話，甚至連試圖咬舌自盡都做不到。
在降谷零低頭沉思和觀察的時候，一只黑貓慢悠悠走到了他面前,蹲在機器外抬頭用那雙金色眼睛看著他,搖晃著柔軟的尾巴，然后長長地“喵”了一聲。
降谷零頓了一下，抬起頭,和那邊轉(zhuǎn)過身的烏丸蓮耶對上了視線。
頭發(fā)花白的老人那布滿皺褶的臉上緩緩露出一個根本不掩飾瘋狂的可怖笑容。
“零君，你醒了？我們好好談?wù)劊俊?
降谷零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真名會這樣被組織boss用這樣親熱的語氣叫出來，一時間只覺得寒毛倒豎,胃部隱隱作痛。
雖說好好談?wù)劊菫跬枭徱緵]有給降谷零松開嘴上束縛帶的意思,只是自己在說,然后讓他點頭搖頭或者眨眼，以及觀察他的表情變化。
“很遺憾,你好像對那個五十年前輪回了五百年的輪回者前輩印象更深刻,夢境里大半部分都是模糊地猜想我和那個前輩的事情,甚至自己嚇自己地讓自己在夢里輪回了幾百年。”
烏丸蓮耶坐在輪椅上，調(diào)高了輪椅位置，可以更好地和重新被綁在手術(shù)臺刺眼燈光下的金發(fā)青年對視和對話。
“不過也正因如此，我才能更清楚直觀地分辨你夢里哪些是幻想，又有哪些是真實。”他笑了一下，“畢竟你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你的精神世界格外強大，夢境表現(xiàn)能力也有所差別，這大概也是輪回者的特征之一吧。不知道你到現(xiàn)在為止輪回了多久呢？這種還算良好的精神狀態(tài)應(yīng)該沒有上千次，那么上百次了嗎？”
金發(fā)黑膚的青年躺在手術(shù)臺上，淺金的發(fā)絲散落在兩側(cè)，在慘白的燈光下幾乎變成純白。他小麥色的健康膚色也有點蒼白，唯獨露出來的眉眼依舊鮮明銳利，并沒有因為突然遭遇的絕境和打擊而陷入驚慌絕望，眼里甚至還有冷靜沉著。
“真是太讓我驚訝了。”烏丸蓮耶贊嘆，“你是一個比之前那個輪回者更優(yōu)秀的實驗品，肯定不會像那個家伙一樣在我還沒開始動真格就脆弱地崩潰死掉吧？我真的好想立刻開始對你進行瘋狂研究啊，可惜了……”
黑色的烏鴉和黑色的貓咪一左一右站在金發(fā)青年腦袋兩側(cè)的純白手術(shù)臺上，都在歪頭安靜地打量著他，紅眼和金瞳亮得驚人，有種不像正常動物的詭異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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