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進的小宅子,你跟綠芹搬進去住,山上條件太苦了,你們兩個弱女子老住哪裏也不是個辦法。等日后我再多掙點銀子,你們生活也會好些……”
既然知道,為何還如此?話已言明,既非兄妹,則無需盡看護的義務。劉娘子有些怔怔地看著武崇不明所以,還是將包裹推還給武崇,猶豫道,“我不太習慣欠別人人情。”
“我不知是別人,我是你哥一天就永遠都是你哥!”武崇終于忍不住吼出來,不由分說的將包裹重重的按進劉娘子懷裏,頭也不回地離開。
劉娘子楞楞地兜著包裹,看著暴走而去的武崇,冥思良久,終是不能理解武崇為何忽然發火。
自小獨處長大,從未對人有過機會產生過感情,對于情感上的事始終不大能理解。劉娘子暗自搖頭,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包裹,“哥?原來有個哥哥是這樣?也不錯。”劉娘子獨自喃喃,將包裹收回。
來的時候行色匆匆,輕車簡行,走的時候,這些日子與石頭還有程干、陳羽、艷娘們相處,收獲了一眾人的禮物。劉娘子感覺甚是驚奇,手頭富裕,足夠買一匹好馬兒,晉王進京還有月半的光景,倒也可以閑步回京。
兩輩子,劉娘子都未曾像這樣自在的四處走走。
【歸京之途】
雖經歷了大半年的麓戰!百姓,但凡你給它片刻的喘息時間,它又能生機勃勃,如野火后之春草,千百年來,無不如此。
劉娘子歸京途中走過大大小小的城鎮,城墻上還留著戰爭的新痕,但是街市上,來來往往的客商,販夫走卒已經將整個街道填滿,處處充滿濃濃的生命的氣息。劉娘子從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很奇特,仿佛行走在他們之中,覺得自己都不再是整日與血腥與尸體為伍的冷冰冰而是鮮活地像個人了。
“糖葫蘆,冰糖葫蘆,兩個錢一串,酸甜可口,好吃不膩喲!”劉娘子牽著馬正閑步走在一處叫虞城的小城鎮的街上,忽然一陣奇特的叫賣聲吸引了劉娘子。
她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瘦高個子的貨郎正在當街叫賣冰糖葫蘆。
貨郎手裏的握著的草垛上插滿鮮紅欲滴的冰糖葫蘆,周圍圍了一群穿著破破爛爛的小乞兒。
劉娘子眼睛亮了亮,牽馬走了過去,遞過去兩個錢,道:“我要一串。”
那瘦高個子貨郎正低著頭給那些小乞兒發糖葫蘆,聽了劉娘子的話,頭也不抬從草垛子上抽出兩串最大的糖葫蘆,遞到劉娘子跟前,轉身抬頭嘻嘻一笑,“買一送一,給你兩個。”
“怎么又是你?”劉娘子接過冰糖葫蘆,看清了這男人的臉,訝然出聲。
那男人將草垛子往肩膀上一扛,摸著白凈的下巴嘆道:“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劉娘子見慣了陳羽嘻嘻哈哈沒正經的模樣,此人眼下出現在這裏倒也不足為奇,接了陳羽手中的冰糖葫蘆,邊走邊吃了起來,不去睬他。
陳羽被一群小乞兒圍著,眼見劉娘子要走,索性將插滿糖葫蘆的草垛子塞給其中一個大點的小孩,急急地道,“你,給他們發。回頭要讓我知道你一個人吃了,下次就沒你的份兒。”
說完,陳羽掙脫了孩子們飛快地追向劉娘子,邊追邊喊,“你怎么不等等我。”語氣竟十分的……幽怨。
劉娘子置若罔聞地自顧地吃著糖葫蘆,并不去睬陳羽,只是微瞇的雙眼和微翹的嘴唇顯示出她此刻的愜意與滿足。
陳羽往日見慣了她冰山美人的模樣,乍一見她美眸倩兮,嘴角微揚,這一刻只被她的模樣軟地心都要化開,顧不上惱她不理人,只笑嘻嘻的繞在劉娘子身旁,一個勁地道:“好吃吧,好吃吧!我親手做的,很甜的。你喜歡吃,我還可以做很多,一輩子也吃不完。”
此刻遠遠的墜在陳羽身后的程干聽到陳羽的話,心裏哀怨不已,“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烤羊腿也就罷了,現在連冰糖葫蘆都會做了,說出去以后還怎么在江湖中行走?難不成跟人說我是個會做糖葫蘆的武林高手?那還不讓人笑掉大牙。”程干連連搖頭,恨不得捶足頓胸。
“李繼走了,你不替他看著那幾十萬大軍,跑這裏來做什么?”劉娘子吃完大半個糖葫蘆,閑閑地問道身邊的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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