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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3）

饒是這樣想著，冉至還是不得不裝出一副耐心地樣子拉著符念念站起身來，他也不聽符念念多話，只屏退了下人叫茉莉取些膏藥，還一道關(guān)上了門。

符念念手腕上淤血斑駁，發(fā)髻更是松松垮垮，鬢邊垂著幾縷青絲。冉至一言不發(fā)，只是仔細(xì)地替她理衣裳，又把鬢邊的發(fā)絲悉數(shù)替她挽去耳后。

房中只余下他們兩人，符念念瞟一眼茉莉離開的背影，心中忽然覺得有些不大安穩(wěn)。

“少傅……”符念念喃喃道。

如果冉至真的是一把鑲過金玉的刀，真的殺人無數(shù)操持朝堂，那他斷斷不該是這種反應(yīng)。無論是識破符念念的謊言，對她嘲弄一番，還是將這事信以為真徹底拿著蘇暄開刀，符念念都考慮過，可眼下冉至的反應(yīng)卻和兩者怎么也不搭邊。

符念念瞧著他專註的神情，忽然覺得內(nèi)心莫名升起來一些恐懼，一切仿佛還是和最初一樣，冉至這個人太深了，她什么都看不出來。即便已經(jīng)嫁入冉府多日，她甚至都分辨不出冉至的喜好，不了解冉至的情緒，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愉悅什么時候生氣。

“我死不足惜，可我不想白白受這委屈。”符念念靜靜避開了冉至的視線。

冉至離她很近，就像洞房那天的距離，近到符念念能感覺到他的鼻息。但是冉至的反應(yīng)讓符念念摸不到頭腦，她正想再說幾句試探試探，冉至卻忽然伸出食指擋在唇前。

“噓……”

符念念一楞，正對上冉至投來的視線，他的眸子裏仿佛帶著洞察一切的笑意。

符念念沒有把寶都押在一個冉至身上，她在府中這些行徑不可能不被傳出去，而到時蘇暄必然就會背上這被誣賴過的名聲，誰也洗不清。

冉至若是肯管，那再好不過。

冉至若是不管，這就會是符念念和蘇暄徹底劃清界限的開始。

但是冉至的反應(yīng)令人出乎意料，符念念一點也看不出冉至究竟想怎么樣。一怒之下休了自己？那大不了帶著白茶和軟軟去漪鶴館容身，還是因此徹底和蘇暄撕破臉在朝堂上對峙？冉至蘇暄兩敗俱傷，她符念念總不會有任何損失。

符念念的每一步都精打細(xì)算過，無論如何都有安排好的退路。

朝政上的事情符念念不清楚，可她記得上輩子太子因為犯錯曾被皇帝罰出京去督察水利工程，而失去了靠山的蘇暄也因此遭到了異己們強(qiáng)烈地打擊，有很長一段時間在朝中舉步維艱。

如果她沒有算錯時間，那就是現(xiàn)在。如果要對付蘇暄，這是個絕佳的機(jī)會。

等到將符念念的一切都整理好，冉至才輕輕抓著她的手瞧了瞧符念念手腕上的淤痕。一看便知勒得很深，午后再馬車上淤痕沒有全部顯現(xiàn)出來，看著倒也不至于觸目驚心。可是到現(xiàn)在，被絞爛的地方結(jié)了痂，深深淺淺的淤痕才逐漸顯露出來。

冉至沒有說話，可是神色到底和往日是不同的。符念念細(xì)皮嫩肉，若不是奮力掙扎也不會被雙結(jié)環(huán)給勒成這樣，許是自午后綁了她，她就一刻都沒有消停過地想著怎么逃走，眼下必然也是疼得厲害。

可她卻絲毫沒有對冉至提及這些，只忙著演她這場讓蘇暄再也不能翻身的戲。

冉至是在符念念楞神的時候張口的，他說：“念念，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他說著順手拿過茉莉奉來的化瘀膏藥，打開蓋子幫符念念抹。藥膏清清涼涼的，可是碰到傷口一會就火辣辣地疼，符念念這才皺了皺眉頭，只不過她的手被冉至拉著，縮卻又縮不回來。

“被拴著了吧？蘇暄要真綁著你欲行不軌，你怎么能跑得出來？”冉至溫聲問著，聽不出是個什么語氣，“何況，誰輕薄女子會把衣服撕成這副德行？”

符念念頓時語塞，像是忽然被識破謊言的小孩子，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你尋死？我看你不想死，你就是想氣死我。”冉至說著瞟了她一眼，語氣中頗有些怨懟。

符念念聽得莫名其妙，只好乖乖低著頭，小聲嗔道：“少傅怎么還替蘇暄說話？他在朝中明明和冉家處處做對。”

“你想讓我借你這事去打擊蘇暄？”冉至玩味的笑笑，使勁替符念念揉了揉。

符念念疼得直擰眉毛，腹誹著冉至看著瘦瘦弱弱，手勁倒是一點也不小，他這揉法怎么看都是故意的，就像恨不得要把她符念念的手捏斷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