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微微抬眼看了看他，見他是徐凌的模樣，沒說話。
凌上前一步，低聲說：“月，對不起。”
“你不必道歉的。”月低著頭，語氣平靜得沒有一點生氣，“余燁都跟我說了，你實在不擅長這種事，更別提教我什么的。是我給你添麻煩了。我去找個人類男朋友好了，你不必為我操心。”
凌的語氣露出焦急，想挽留兩句，但是卻不知道怎么措辭：“我……沒覺得你給我添麻煩……是我做得不夠好。”
月苦笑道：“凌你不必總是對自己要求那么高，余燁不會怪你的。不擅長的事就算了吧，不必勉強自己——你已經(jīng)幫了我和連不少事了。你看連和許超然就相處得很好，我本來也應(yīng)該那么做才對，不應(yīng)該拖著你的。”說著說著，月又露出哭腔，但是她努力緩了幾口氣，嘗試壓住自己的情緒，“我以為下午那些話是你跟我說的，我還對你說我想了解真正的凌。我太天真了，你又不是人類，你活了上千年了，怎么可能會在意這點小事……果然只是孑演給我看的……”
“那是……”
余燁正好開門進來：“凌？你怎么在這？”他低頭看看沙發(fā)上的月——腫得通紅的眼睛又泡在淚水裏了，“我好不容易哄好的，你怎么又給弄哭了？”
月連忙站起來：“不是，你別怪凌，我沒事了。我回寢室了！”說著，她匆忙跑出門。
凌剛想追，余燁叫住他：“凌，月會那么生氣，是因為她很在意你——你明白這件事吧？”
凌回過頭，看著余燁，認真地點點頭。
“那你去追吧。”余燁揮揮手，像是想起什么，對著凌的背影補充，“要是分手了就別回來見我！”說完，露出了老父親的笑容。
“哎……年輕人啊……”余燁一邊煞有介事地感嘆，一邊掏出手機，讓疾趕緊變回張驥，別露出馬腳。
凌仗著晚上燈光暗，直接用本體去追月，所以在月還沒出教學區(qū)就被追上了。
“月你聽我說！”
月停住腳步，但是沒回頭，也沒回話。
凌在月身后凝成人形，平覆一下氣息，說：“下午和你說那些話的人是我。吃完午飯我就約孑回家換回來了。下午陪你上高數(shù)課的是我；問你月應(yīng)該長什么樣的人是我；聽到你說希望看到我真正模樣的也是我！我不該答應(yīng)孑這種荒唐的計劃，對不起！但是我沒有想要耍你的意圖。”
月依然背對著他沒說話。
凌見她肩膀微微發(fā)顫，快步繞到她前頭：“你別……”但是看到月在捂著嘴笑，“笑什么？”
“我在笑我自己真是氣糊涂了。”雖然在笑，但是月的語氣裏卻依然帶著哭腔，“下午你進教室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你換回來了，所以還問你前幾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若不是我潛意識裏肯定你就是凌本人，絕對不會說出那些話的。我剛剛真的是氣急了。”
凌拽過她的肩膀把月攬進懷裏，摸摸她的后腦勺。
“餵凌，以后還是別這么玩了吧。”月低聲說。
“就算再玩你也能認得出我了吧？”
“我太弱小了，沒有這個信心。”
“你一定可以的。”
“還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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