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衛(wèi)凌衛(wèi)，皇城是你的職責范圍吧？你真的可以離開？”
早就已經(jīng)從李德雅的話風裏察覺到她對自己的定位，凌駁道：“我不是竈王爺。”
“那你是山神？還是土地公？或者兔兒爺？”李德雅趴在馬車的窗欞上，百無聊賴地伸出腦袋和旁邊騎著馬的凌搭話。
凌沒理會她的問題，見她再也沒有因為遠嫁而露出傷心的樣子。再想想，兩個月后終于就可以徹底擺脫這個麻煩精了。反正用腳指甲蓋兒想也知道她想干嘛，于是便決定陪她玩玩，反正也沒有野獸能在自己眼前傷到她，凌便對她說：“你要是想打獵的話，我可以給你當獵犬。別把自己摔了就行。”
李德雅的眼睛嘭地就亮了，雖然她心裏也很清楚，這可能就是凌衛(wèi)送別自己的方式。但是這未免也太合她心意了！
于是剛扎營，李德雅就迫不及待地要了馬匹，屏退其他侍衛(wèi)，拉著凌往樹林裏跑。
李德雅是第一次進真正的樹林，所以見了什么都新鮮。
但是沒等李德雅撒完歡，凌就從她眼前消失了，立刻又從樹梢上傳來凌的聲音：“東南邊，地形比較平，你去吧。”
李德雅抬著頭，一抽韁繩，見凌衛(wèi)就把他的馬留在原地，自己卻站在樹杈上，還是忍不住擔心了一句：“我騎馬你追的上嗎？別把我跟丟了！”雖然豪言壯語說得歡，但放她一個人進樹林，她還是知道怕的。
“可能嗎？”凌又消失了，頭頂傳來他不屑的聲音。
聽到凌衛(wèi)的語氣裏竟然有一絲笑意，雖然是戲笑，李德雅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這還是第一次聽凌衛(wèi)說話有語氣！話說回來，這個嗓音竟然還能有語氣？她已經(jīng)幾乎認定，凌衛(wèi)這種地仙，就是沒有人類情緒的呢。原來除了不耐煩以外，還是會有情緒變化的！
非常規(guī)生物研究可真有意思！
“你還走不走？”凌忽然出現(xiàn)在李德雅眼前，皺著眉頭催道。
李德雅終于還是繃不住，趁著凌衛(wèi)今天心情好，肯由著自己，把該問的問一問吧：“凌衛(wèi)，你到底有人的感情嗎？”
“有。”凌挑了一下眉毛，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只奇怪為什么這丫頭會忽然問這個。
“那為什么你從來都沒有一點情緒的？”
這該怎么解釋？凌略想了想，老實回答：“活太久，見多了，不感興趣。”
“你活了很久？多久？”
“可能快兩千歲了。”
雖然李德雅一直覺得他是地仙，但是聽到他親口說出來，震撼力依舊不小：“……那……你說你不是竈王爺，那你到底是什么？不是地仙一類的嗎？”
反正以后不會再見了，讓她問個明白也行，于是凌認真回答：“如果你非要在你看過的話本裏找我是什么，最接近的應(yīng)該是畫皮鬼。”
“畫……”李德雅捂住自己的嘴，嚇得往后縮了縮——因為她一直以為凌是正面的守護神形象。結(jié)果從他自己嘴裏給出的答案，竟然是吃人的鬼怪？
凌一點也沒把小丫頭恐懼的眼神當回事：“我的食物是人血。只不過我有飼主，所以不必殺人而已。”但是他也不打算讓她知道更多沒用的信息，不耐地催促，“你還打不打獵？太陽快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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