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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拉開序幕（1 / 3）

陸垣蟄在祠堂裏跪了一天一夜，期間除了那臉色陰沈的小侯爺來過一次，再?zèng)]有旁人來過。

面前的供桌上擺著一溜整齊的牌位，下面香燭果品擺滿一堆，煙熏火燎之下，光線暗淡的祠堂更像座沒有香客的庵堂。

陸垣蟄的眼是冷的，雙腿雖然已經(jīng)跪的麻木，脊背卻沒有彎了一絲一毫。

為了防止他逃跑，祠堂的門外掛上了一把青銅大鎖，除了陸如卿發(fā)話，沒人敢將他放出來。

“傾戈，傾戈！”門外忽而響起一連串拍門的聲音，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出城收山貨的沈然回來了。

沈然帶著一身的風(fēng)程仆仆，從門縫塞進(jìn)來幾個(gè)燒餅，臉上帶著一抹揶揄，“你又犯什么事了，怎么都沒個(gè)消停的時(shí)候？”

陸垣蟄接過還熱著的燒餅，一張口吞下了小半個(gè)，抬眼瞪了沈然一眼，拳頭將門框擂的砰砰作響，“光有吃的，沒有酒啊？快給我弄壺酒來。”

“有，你看。”沈然又從懷中掏出一個(gè)白瓷小瓶，同樣從門縫塞到陸垣蟄手中，四下看了一眼，湊近大門壓低嗓門問道：“行啊你陸傾戈，艷福不淺，什么時(shí)候和公主有了交情，連我都不告訴？”

陸傾戈是陸垣蟄本來的名字，垣蟄二字是進(jìn)京之后才改的，沈然固執(zhí)不肯改口，仍舊稱呼陸垣蟄的本名。

陸垣蟄透過門縫看著沈然那張白皙的過了頭的臉，上面還帶著不加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他冷清的笑了笑，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好你個(gè)沈然。

“嘶。”陸垣蟄喝了一口酒，把白瓷瓶抱在懷中，伸手指著他的臉，“最近吃了些什么，越來越肌膚勝雪，嘖嘖，比那些小娘子都漂亮。”

陸然最討厭的便是被人夸漂亮，他男生女相，一張臉眉清目秀的好看，若真是個(gè)女子定是禍國殃民的好苗子，可他偏偏是個(gè)男人，還是個(gè)要面子又財(cái)迷的純男人。

被戳到痛處的沈然仰頭冷哼一聲，白了陸垣蟄一眼，“你好生跪著吧，陸伯父英明，你就是欠收拾。”

沈然走了，陸垣蟄的眼底卻暖了一些，他低頭又啃了一大口燒餅，抱著酒瓶繼續(xù)看不到盡頭的罰跪之路。

他在祠堂中倒是落得清凈，而顏若栩的日子便沒那么消停好過了。

清晨，顏若栩的寢殿門口熱鬧起來。

她身上鬧出這么大的亂子，顏語媗怎么肯放過這落井下石的好機(jī)會(huì)，背地裏嚼舌根也就算了，還非要堵在宮門親眼看看顏若栩的“慘狀”。

墜兒沒給她們主仆好臉色，臉面無私的給轟走了，過了一會(huì)素心苦著張臉，怯生生地回稟：“公主，太子妃來了，正等在宮門外頭呢。”

顏若栩那時(shí)正坐在窗前，窗下木桌上放著太醫(yī)開的固氣養(yǎng)神的湯藥，藥汁喝在口中苦澀，她含了顆蜜餞在口中，明白該來的總歸躲不掉，讓素心迎蕭嘉柔進(jìn)了內(nèi)室。

她這位皇嫂比她只長了六歲，女子二十出頭的年紀(jì)，正是一生中既有少女的嬌美，又有少婦風(fēng)韻的最美年華。蕭嘉柔一席淡紫色的襦裙，一只步搖斜墜，珠玉輕擺，身上香氣襲人，施施然往前一站，已經(jīng)有了端莊華貴的氣度。

“若栩，身子可大好了，這幾日我都記掛著你，女兒家身子?jì)扇酰亲钜ば暮亲o(hù)的。”蕭嘉柔人長的柔美，更有一把溫柔入骨的嗓音，聲音婉轉(zhuǎn)清澈，還真是入耳。

顏若栩的心隨著這一句溫柔的問候提了起來，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迎面對(duì)上皇嫂關(guān)切的目光，心中已經(jīng)了然，蕭嘉柔今日所來的目的。

“已經(jīng)好多了，嫂嫂不必掛記。”顏若栩柔聲答道，手中捧著那碗喝了一半的湯藥，一手拿著銀制小勺，在碗中輕輕攪動(dòng)。

蕭嘉柔嘆息一聲，回眸往門外看一眼，隨后湊近顏若栩的身邊，似乎要趁此刻屋裏沒旁人，與顏若栩說些私房話。

“若栩，你可知道現(xiàn)在皇都裏瘋傳的童謠嗎？”

顏若栩搖頭，註視著蕭嘉柔秀美的臉龐，“什么童謠？”

“關(guān)于……你和陸公子的……”蕭嘉柔蹙眉，“那童謠用詞齷齪，我就不告訴你了，也不知道從哪裏走漏了風(fēng)聲，那夜之事竟鬧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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