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以溪,你涉嫌非法融資,跟我們走一趟吧。”
三月的天,春陽嬌艷,和風(fēng)攜著柳絮拂過,遠處焚尸爐燃著濃白的煙。
簡以溪深深吸了口氣,吸入肺里的是比之市區(qū)清新了不少的空氣,還有獨屬于謝毛毛的味道。
謝毛毛,她最好的朋友,就在那個焚尸爐里,二十多歲的鮮活生命,前幾天還抱怨男朋友工作太忙沒空陪她,今天就化成了一囪塵煙。
謝毛毛的男朋友,呆愣地望著那飄散的火灰,褲兜的手機叮鈴鈴響個不停,他緩緩摸出來,麻木地點下接聽。
對面不知說了什么,他眼眶陡紅,額角青筋暴起,舉起手機啪地摔在地上,瘋狂地連跺帶踹!
“老子踏馬說幾百遍了!老子的女朋友沒了!沒了!老子不工作!不工作!!!我艸你瑪!!!”
簡以溪木然地轉(zhuǎn)過視線,平靜無波的眸子倒映著天空純白的云絮,凝視著眼前的兩名警官。
柳眉紅唇,細白的長頸,她微揚下頜的模樣驕傲又優(yōu)雅,下頜處猙獰的疤痕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美麗,她就像是天池岸邊頭戴花環(huán)赤腳起舞的少女,黑發(fā)如云,裙裾飄飄,池面倒映著她裊娜的身姿,藍天碧水仿佛都是她的陪襯,浮世喧囂打擾不到的圣潔恬靜。
她淡淡開口,柔白的面容沒有一絲的表情。
“我可以問一下,你們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嗎?”
警官公事公辦道:“有什么到警局再說。”
簡以溪垂眸撩起一縷亂發(fā)掛在耳后,唇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
“抱歉,我正在參加葬禮,能晚一會兒嗎?”
警官也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出警,出于人道主義關(guān)懷,他們點了頭。
“那我們?nèi)ラT口等你。”
簡以溪目送他們離開,安靜地等著謝毛毛的家人捧出剛焚出的骨灰,肝腸寸斷地放進骨灰堂。
年輕的亡者不能馬上埋入陵墓,怕其他的老鬼欺負,要先在骨灰堂擺到生辰三十,三十而立,就不算小鬼了,不會被欺負。
老一輩兒的迷信思想,哪怕現(xiàn)在很多人已經(jīng)不信了,還是會遵從習(xí)俗,雖然對亡者沒有任何幫助,卻能多少寬慰些親者的悲痛,好像人死了真的還有魂魄存在似的。
有嗎?沒有。
人死如燈滅,什么都沒有了。
祭拜過后,人群朝著大門走去,簡以溪的助理,也是簡以溪和謝毛毛共同的閨蜜方允娜靠了過來,小聲問:“剛才警察找你什么事啊?”
“沒什么,車鑰匙呢?”
方允娜摸出車鑰匙遞了過來,簡以溪攥在手心,從容不迫地走出了火葬場大門。
警官正靠在車邊抽煙,見她出來,趕緊碾滅煙頭走了過來。
“上車吧。”
簡以溪微笑道:“我還有點兒東西在車里,稍等我一下。”
車子停在不遠處,她開門上了駕駛座,招呼著方允娜進副駕駛幫她一起找手機。
“你手機沒在兜里嗎?我記得你拿走了呀?”
咔噠。
車門鎖突然自動鎖上,方允娜詫異地抬頭,卻見簡以溪不知什么時候擰開了車鑰匙,猛地打轉(zhuǎn)方向,強行插|入了離開的車流。
警官在后面察覺出不對,大聲吆喝著,可人多車多路又窄,他們根本插不過來,只能干著急,隨著車隊勉強跟進。
拐過路口,車流分散,簡以溪一腳油門橫沖直撞,惹得方允娜驚聲尖叫。
“你瘋了嗎?!你慢點兒!!!”
簡以溪并不理她,紅燈不減速,警笛也置若罔聞,柔白的臉孔一改之前的溫和,眉眼冷戾,神情寒鷙,陰森森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剛才在火葬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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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兒都不害怕嗎?那畢竟是你第一次參與殺人吧?”
方允娜瞳孔劇顫,死命扒著車門,看著窗外飛快掠過的街景,抖聲道:“你,你在說什么?我,我怎么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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