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但何秀紋似乎對往事沒有任何留戀，不想繼續提下去，于是直接轉開話題：“你怎么躲在那兒偷聽呢？是想要聽些什么呢？”
顧矢趐這一刻真的感到無地自容，可是也不好不回答，于是只好故作淡定地說：“嗯……也沒什么。就……就只是想看看許瑾笙每一天晚上都干什么去。沒想到卻發現她是要與你相會。”
何秀紋微笑說道：“我希望你能夠將我在這裏的消息守口如瓶。這么多年來我在這裏做清掃員，也是為了尋得長久的寧靜。”
“我知道。”當年她突如其來的失蹤，明顯是何秀紋刻意有為。顧矢趐不可能將她在這裏的消息公諸于世，殘忍地扼殺她一直以來追求的寧靜，甚至是為了此而不惜代價地做了易容術。
“你跟我女兒在一起了？”何秀紋挑眉問道。
“嗯……還沒。”顧矢趐語氣艱澀。
“可是我聽說你們在一起了。莫非你在占我女兒的便宜？”
“……也，也沒有。”這下，顧矢趐頭一次嘗到了心虛的滋味。“我會找天跟她告白的。”
聽到這么白目的答案，何秀紋沒有因此而逗笑，反而繼續問道：“你跟她在一起，是真心喜歡她，還是心裏有鬼？”說到最后的時候，那雙目光已透出一股清涼。
顧矢趐的心被陡然清冷下來的目光給產生壓迫感，讓他有著片刻的窒息感。他旋即搖搖頭說：“我是真心喜歡她的。”
何秀紋聽到他的答案，頓了頓，最后嘆息說：“我沒有意要阻止你們在一起。只是我非常明白當年你父親的死亡對你造成了慘重的傷害，而這么多年以來以后，你如今看起來相安無事，我心中只覺得有異。我就不怕把話說開，因為我希望許瑾笙不會再受到一絲傷害。如果她的選擇是你，我希望你能待她好好的。”
顧矢趐無法否認，何秀紋比任何一個人還要心細分明，可以一下子就一陣見血地戳中一個人的要害。
他突然不說話了，就這么轉過頭望著窗欞，眼眸垂下，臉上不知擺出什么表情，一時之間晦澀難明。
過后，他才不疾不快地說：“阿姨，未來的事情是充滿變數的，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夠左右控制的。但當下我只能跟你說，我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何秀紋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少年，似乎是不想錯過他任何的表情。聽到他給出一個不確定的答案，她也沒有生氣，只是那雙眼神卻增添了一絲陰霾。良久，她才說：“我相信不管世事變遷，你還是當初那個深人喜愛的顧家大少爺。如果許瑾笙最終選擇的還是你，那么我也無權阻止。”
顧矢趐依然垂著眼眸，一言不發。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吧。以后，別再偷聽吧。這么難看的事情虧你也做得出來，不怕人笑話你嗎？”何秀紋含笑說道。
顧矢趐點點頭，站起身準備離去。臨走前，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轉頭問道：“許兆姣她……知道你的存在嗎？”
“我不希望她知道。所以也麻煩你不要跟她說。”何秀紋嘆息說道。看到顧矢趐還未離開的身影，她再度問道：“你還想知道什么？”
“我想問……當年你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何秀紋的手顫了下，然后面不改色地回答：“就如報道上所說的，我變心了，成了大家唾棄的**。我受不了，于是就隱姓埋名過日子。”
“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事情漏洞百出。”更何況，他也近距離接觸了她，他不相信她是那樣的人。
何秀紋似乎不想談這個話題。“果真許多事情都逃不過你的法眼。只是矢趐，我希望你明白，不要問我當年發生什么事。我真的不想舊事重提。”
顧矢趐聽了，微微蹙眉。他不明白，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會讓沈靜淡然的何秀紋如此抵觸？
但當下也不好再繼續問，于是只好點點頭離開這裏。“那……晚安了。我走了。”
何秀紋點點頭，然后說：“歡迎你再來這裏。當然，前提是在沒有人發現你的情況下。”
顧矢趐淺淺一笑，身影逐漸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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