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工作人員各自忙碌著,燈光師調(diào)著燈光,聲音吵嚷,唯有他一直半低著頭,像隔了一張屏障,置身事外,靠在沙發(fā)上看臺本。
雁雙定在門口看他。
宋時遇穿著一身暗色休閑衫,身姿卓越修長,五官輪廓分明,只是面上表情很淡,給人一種不好靠近的警示標(biāo)識。
許是隨性慣了,懶得端架子,剛好也沒有攝像機,他坐姿很隨意,怎么舒服怎么來。
屋裏的燈光很足,足到有些晃眼,雁雙收回目光,剛抬腳,身后就有人叫她。
“雁雙。”
不知道因為什么,雁雙下意識沒有看向身后叫她的人,而是轉(zhuǎn)頭看向了沙發(fā)上坐著的宋時遇。
同樣,沙發(fā)的人也將目光從臺本上移開。
四目相對的剎那,雁雙心口顫了一下,下意識地抿了抿唇,空氣凝滯,呼吸不由屏住,周遭仿若寂寥一片。
而后她故作鎮(zhèn)定,縱使偽裝的很好,顫抖的睫毛還是將她的局促暴露出來。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
卻看見對方只是掃了一眼,就將目光又移回到臺本上,眸光疏離,像看見陌生人一樣。
這樣陌生的宋時遇,令雁雙想起了他們最后一次說話的場景。
高二開學(xué)沒多久,雁雙去市裏參加完比賽,帶著滿身疲憊回來,
剛下公交,看見了蹲在公交站臺的宋時遇,他那時候一身淺藍色校服,書包扔在旁邊椅子上,抬起頭看她時,眉間壓著一股沈悶,整個人看上去很沒有生氣。
雁雙走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迎接她的就是一頓莫名其妙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
“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是不是就不用跟他聯(lián)系了?”
因為這個問題他問過很多遍了,雁雙有點不耐煩:“后面還有很多互相幫助的地方,為什么不能聯(lián)系?”
“你知道學(xué)校裏面怎么傳你們兩個嗎?”
她反問,語氣很不好:“那是真的嗎?”
“你也知道不是真的,那么多人傳你們是情侶,為什么不解釋?”宋時遇沒顧及語氣輕重。
雁雙眉頭收攏,很不解:“我們都知道是假的,有什么好解釋的!”
“從認識他開始你就變了,是不是就因為他能幫你,所以你就喜歡他,你口口聲聲的夢想就那么廉價嗎!”
那會兒她不知道他身上發(fā)生的事,只是在剛剛的比賽中有點失意,語氣很沖,很不耐。
“對,我就是喜歡他,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可以不要再煩我了嗎!”
他嗤笑一聲:“好,是跟我沒關(guān)系。”
說完,他就走了。
起初,雁雙只以為這是兩個好朋友短暫的鬧別扭,畢竟是她這段忙著比賽忽略了他的感受,想著等明天給他帶他喜歡吃的東西,再請他看個電影,應(yīng)該也就和好了。
沒想到,第二天到了學(xué)校,一直到放學(xué),她旁邊的位置都在空著。
她給他打了很多通電話,電話通了,他一直不接。
再往后,到現(xiàn)在,這是時隔七年的第一面。
分別前那種淡漠的眼神和現(xiàn)在這種愛答不理的眼神,竟也能融合在一起。
他現(xiàn)在萬人追捧的大影帝,揮揮手不知道就會有多少人想跟他搭上關(guān)系。
或許也早就把她忘了,亦或是不想認識她。
雁雙抬起的腳收了回來,打消了打招呼的想法,也松了一口氣,打算也先去看看臺本。
屁股還沒挨著凳子,又有人叫她,她循聲望去。
導(dǎo)演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宋時遇面前。見她看過去,對著雁雙招手:“雁雙來一下。”
畢竟是導(dǎo)演,她不自在也需要過去,思想僵持了幾秒,她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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