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他瞪大眼睛看著我,手指把日記本捏得更緊了。
他的手指纖長,骨節分明,是現在他身上最亮眼的存在,這一個動作,瞬間就吸引住了我的視線,讓我剎那間忘記了說話。
我這該死的愛美之心。
我深深地唾棄自己,可是又不想移開視線。
沒辦法,在重病之后,特別是轉移到簡議晨這個家后,簡議晨的手就是我現實生活裏唯一可以欣賞的男性身體之美了。
悲哀!
我深呼吸了幾次,總算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讓自己的內心不再那么蒼涼。
不過剛一移開,就發現簡議晨不甘地靠近我,也讓他的臉在我的視線裏不斷放大。
我適應性極強,看習慣后,總覺得他的臉也沒有那么可怕了,所以這猛地一靠近,并沒有讓我多眨一次眼睛。
對他,我依舊是平靜如常,我沈靜地問道:【你怎么了?不愿意嗎?】
“能不能不燒?”他干澀地問道,“我知道我沒辦法決定你的東西。以你獨立又比較強勢的性格,應該也不喜歡我多干涉你,可是能不能為了我不要燒?你寫了那么多,裏面有你那么多美好的回憶……”
我特別想打斷他,反駁那并不是啥美好的回憶,反而是我腦子進水的罪證。不過別看我想燒筆記的眼神堅決,心裏的吐槽也猛烈,但他這一勸,我也舍不得,猶猶豫豫地也開不了口堅持。
當然這與他無關,純粹與我自己有關。
那些日記雖然表達的內容不咋樣,但都是我過去歲月磨練文筆的證明啊,為了這些東西好歹弄死了我多少腦細胞,我是真舍不得。
我又深呼吸幾次,艱難地掙扎了很久,才讓自己繼續下定決心說道:【請燒了吧,你要是真的尊重我的意愿,請你幫我燒了吧?!?
他沈默了許久,說:“我并不擅長勸說人……”
我看出來了,這些日記本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我不能動并且我不舍而已,不然早就被我搶走葬身火海了。他這種說話尖銳的人才不可能說服我的。
他淺淺一笑,嘴巴又立刻下撇,還是很不開心的樣子,故意和我作對一樣說道:“但我也不想聽你的燒掉?!?
我一聽就火了。
餵,這是我的東西耶,什么叫不想聽我的?
但他在我沒有氣幾秒的時候,忽然站起了身,一股腦地把我的日記本都塞到了我床邊的床頭柜裏。
他似笑非笑地說:“你自己好了后自己燒吧?!?
我琢磨不出來他那個表情是什么意思,是因為認為我不會好起來,所以放心地把那些日記放在那裏呢?還是說他是在鼓勵我早點覆健成功呢?
我想不透,不再想了,但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那個床頭柜。
不管他目的如何,但這種東西擺在我的身旁,也算是給我覆健帶來一些動力。
我得堅強起來,健康起來,就算不燒掉這些日記本也行,只要讓我把這些日記本藏起來就好。這些都是我最深最深的秘密,是我最不堪的情感,我得藏起來。
等我終于能藏起來了,我才能卸下心大的偽裝,放心地好好哭一哭,哭我多年的秘密居然完全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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