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三人各自和他告別，連笙竟然主動抱了抱他，往考場里走。
林盞顏偷偷回頭看，果然發現駱延挺懵的。那樣子還有些好笑，和他平時比起來有股反差萌。
連笙考場就在一樓，沈赴和林盞顏分別在三樓和四樓，于是兩人在三樓的樓梯口道別。
人流特別大，林盞顏幾乎在人群的縫隙里、隨著眾人繼續往上走。但她還是忍不住，回身叫一聲：“沈赴！”
慶幸的是，沈赴還沒走出多遠。他回頭之后，林盞顏顛顛地鉆出“包圍圈”，跑到他身前，使勁地抱了抱他，說：“分我點運氣。”
“……”
沈赴無奈地笑了笑，揉揉她腦袋。
林盞顏松開他，繼續往樓上走，又在樓梯拐角回頭，沖他招手，繼而完全從他的視線里消失。
沈赴才回身，往自己的考場去。
上午是語文，下午是數學，第二天是文綜和英語。
進了考場，林盞顏和其他穿著校服的考生們坐一起。她整理好各種東西，用筆支著下巴，從教室前方的窗玻璃往外看，全是郁郁蔥蔥的樹。雖然監考老師很嚴格地將各扇窗關死，嚴絲合縫的，但仍舊擋不住蟬聲鼎沸，漏進來一絲半點。
這樣的情景，讓她有種錯覺，好像自己沒讀過什么國際學校，而是一直都在認真地學習、等著在這一天畫上個圓滿的句號。
高考意味著分別，這種感覺可能是共通的。
然后隨考生到齊，門被關上，監考老師開始根據廣播的指令分發語文試卷。
……
林盞顏沒多大壓力，感覺發揮也挺好，考完就出去拿手機，和沈赴會和，再和連笙會和。
三人離開學校，往對面走，去對面的商業街找駱延一起吃飯，中午再找家舒服的奶茶店或者甜品店休息。
結束了這天考試，才五點多鐘。
林盞顏和沈赴去吃了晚飯，回公寓遛鯊魚，又很早地睡下。林盞顏依舊把鯊魚抱床上，堅持摟著它一起睡，沈赴也無法阻止了。
第二天考完文綜和英語，終于徹底結束。林盞顏主動跟沈赴說了個小吃街名字，提議：“我們今晚去那里吃飯吧，我一直想在那兒吃一次。”
沈赴沉默一會兒，想說，那地方該人山人海了，但還是同意了。
因為晚高峰，到目的地足足用了四十分鐘時間，偌大一片夜場果然已被人所擠滿，穿著校服、剛結束高考的學生尤其多，嘰嘰喳喳的一片，挺混亂。
“要不要換個地方？”沈赴問。
“沒關系。”
林盞顏反而興致高漲，拉著他在人群中穿梭，遇到垂涎的小吃就停下來，買一點，最后終于在一家街邊小鋪落座。
算是兩人運氣好，有一桌人剛吃完，碗筷都沒來得及收拾，林盞顏就眼疾手快，拉著沈赴坐過去。
老板娘沒多久來收拾桌子，兩人也開始看菜單。
“你不嫌棄這樣的地方吧？”林盞顏之前買了一盒烤土豆，此時拈著小竹簽，挑了塊香噴噴、滿是芝麻的遞沈赴嘴邊。
沈赴沒什么表情，但也吃了，并說：“不嫌棄。”
林盞顏滿意地笑笑：“那你剛才還說換個地方，我看你吃這小土豆吃得很香嘛。”
“……那是因為怕你反悔。我早就猜到這里會人擠人了。”
“哇，那你好厲害啊。”林盞顏看著天，開始瞎扯，“因為我看過一句話，有點記不準了，但說，情侶最好的狀態就是能一起坐跑車兜風，也能一起穿著短褲和拖鞋吃路邊攤。雖然我今天沒穿拖鞋。”
她笑。
沈赴才牽牽唇角，露出點笑容，繼而點了兩碗面，外加些小菜。
林盞顏才變安靜，把吃完的烤土豆盒子擱一邊，雙手在桌子下面相互地捏著手指。
夏天晚上的風還有些熱意，又穿過層層人群，吹在身上悶悶的。可她現在安撫好沈赴，只覺得渾身涼颼颼。她要徹底和他說再見了。呃不，是再也不見。
面很快上來，林盞顏拿過桌上的小醋瓶，往里倒，卻因為失神而一直沒停下，直到被沈赴叫了聲。
“你高考考傻了啊？”
林盞顏吐吐舌頭，又不小心倒多了辣椒油，但也沒辦法了，和他一起吃。
“要不要和我換一下？”沈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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