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碎：“以后給你換海水。”
原歲很委屈地表示：“就不能你每晚陪我睡一下嘛？你看，只要你在我旁邊，我就一點(diǎn)都不難受，安全可靠無污染，特別方便！養(yǎng)魚都還得換水呢！”
乾碎無動(dòng)于衷：“變成魚。我不說第三次。”
原歲鍥而不舍地商量：“太子殿下，你看，我們現(xiàn)在是互惠互利的關(guān)系。我呢，好好完成分化期給你養(yǎng)眼睛，你呢，幫我好好完成分化期，然后我給你挖眼睛。完美！”
“互惠互利？”乾碎像是聽見什么笑話，驀的冷笑一聲，“鮫人，你作為階下囚，是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的。”
原歲：“……好叭，我承認(rèn)，我不會(huì)。”
乾碎：“？”
“變魚啊，我不會(huì)。這是啥技能，我真的不會(huì)。”原歲苦惱地說著，并抬頭朝枯榮眨眼睛撒嬌賣萌，學(xué)胥楚的稱呼，“殿下，你就別讓我變魚了嘛？”
某個(gè)眼瞎的太子完全接收不了原歲眼睛里發(fā)出的任何信號(hào)，十分冷酷無情地抓著原歲的衣領(lǐng)，把她提起來，抖了抖，他一字一頓地說：“變、魚。”
原歲：“……”
她足足被枯榮抖了一個(gè)時(shí)辰，抖得頭昏眼花魚生無望。可怕的是抖著抖著，要被抖吐的時(shí)候她還真的變成了魚？？？這肯定是被枯榮逼出來的種族天賦！原歲特別憋屈，重點(diǎn)是變成魚還不夠，枯榮嫌魚□□煩，硬生生把她抖成了金魚大小，然后扔在青花小水盂里不聞不問了。
原歲寂寞地待在水盂里，安靜地感受著作為一條小魚的孤獨(dú)，到后面她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分化期的灼熱感幾乎沒有了誒？泡水這方法確實(shí)很是管用啊？？原歲瞬間毫無心理壓力地在水里歡快地暢游起來。在一邊摸著棋子的乾碎聽著細(xì)微的水聲，就覺得這條魚實(shí)在又聒噪又笨，還傻還天真，真的是好騙。
在心里冷笑的太子殿下扔了手里的棋子，喚胥楚過來推他出去曬太陽(yáng)。胥楚把他推到院里那棵梅花樹下止步。
“你有話說，”乾碎坐在輪椅里，漆黑的長(zhǎng)發(fā)有些亂，他閉著眼，蒼白的面孔神色平靜，像極畫本里清貴無雙的公子少年，“你說罷。”
胥楚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開口：“銀城太守昨日和屬下打聽了這位小原姑娘……似是小原姑娘救了他一命，他心里頗為掛懷。”
乾碎聞言，寡淡地說：“那你就說她死了。”
“……”胥楚噎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那殿下，需不需要屬下現(xiàn)在殺了那鮫人？”
“我要她的命作甚，”乾碎微微睜眼，修長(zhǎng)的手指拂去落在他衣袂上的花瓣，他說，“我只要她的鮫珠。”
胥楚看著殿下平靜的臉，突然就有些可憐屋里頭的鮫人。鮫人要是知道自己喜歡的男子對(duì)她如此無情，不知該有多傷心。喜歡誰不好？怎么會(huì)喜歡上一個(gè)沒有心的、無情無愛的人呢？
原歲在水里游著游著，舒服得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原歲就感覺有人拉著她的魚尾巴，把她從水里提起來。原歲一下子就嚇清醒了，睜眼一瞧，嘿枯榮這王八羔子真把她從水里提起來了！！
金魚大小的原歲細(xì)聲細(xì)氣地罵他：“你干嘛？你這樣子魚是要死的。”
乾碎眼睛沒看她，落在虛空，他平靜地說：“變回來。”
“哈？什么變回來？”
乾碎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一閉眼，就是沖天的火光，半城紅色染遍了天，耳朵里都是嘈雜尖銳的叫喊，他的母后和父皇站在高高的城墻，被王旗穿透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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