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臣弟李曄叩拜圣人，圣人萬歲萬歲萬萬歲”

圣人伏案看著奏折，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

“壽王怎么來了，朕又沒傳召讓你入宮，你為何前來，快快起來說話”

圣人說的很輕松一點也沒有數(shù)落李曄的意思，畢竟都是親兄弟，他也沒有覺得李曄有什么想害自己的地方。

李曄站起身坐在一旁。

“臣弟想念圣人，在王府時常常夜不能寐思念與圣人從小長大的時光，每每想起都夙夜憂嘆，自阿哥做了圣人也常常為國事操勞，費心費力臣弟每每看之都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幫助圣人，無奈臣弟能力有限，做不了那么多事”

圣人覺得眼前的李曄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哪里奇怪，但還是很客氣的道。

“壽王不用擔(dān)心，朕身為一國之君，定然更要勤勉，凡是親力親為方能顯出朕對國家的重視，也不枉費祖先開創(chuàng)的大好局面，再說了，壽王與朕不是剛剛見面過嗎？怎么又說想念？壽王的想念來的真快，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李曄笑道。

“圣人原來還記得小時候啊，那圣人記得不記得小時候，咱們倆淘氣看見一個長著白胡子的胡人，你說想要他的胡子，我無論怎么勸圣人都不聽，最后沒辦法，我只好在胡人睡著的時候，偷偷的把他的胡子給剪了”

聽到此處，圣人的腦海中似乎有了畫面。

“對對對，朕還記得，當(dāng)時那個胡人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胡子不見了，四處打聽是誰剪了自己的胡子，朕因為害怕所以吧你告發(fā)了，父皇生氣的打了你一頓，對了，你不生阿哥的氣吧！”

李曄搖搖頭。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他做什么，現(xiàn)如今阿哥您是圣人，我是壽王，我還能對你打擊報復(fù)？”

圣人聽了李曄的解釋笑著說。

“不介意就好，既然說到此處，朕又想起一件小時候的事情，現(xiàn)在想來也頗有樂趣”

圣人說：“記得在咱們小的時候，父皇給你我找來了教書先生，我因為調(diào)皮不遠(yuǎn)讀書，時常被先生的戒尺打手板，朕深恨之”

李曄接過話茬繼續(xù)道。

“對，臣弟記得，有一次你早早來到課堂在門上放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墨水，等先生來了一推門，墨水弄先生滿臉都是”

圣人笑著學(xué)起了先生生氣的樣子。

“這是誰干的，究竟是誰干的，你們真是無法無天了，別以為仗著自己是公子哥就可以為所欲為，要是不說誰干的，這個書我還就不教了”

李曄笑著說。

“先生不依不饒，還嚷嚷去找父皇評理，你怕事情敗露于是把我推出去，說一切都是我干的，為此我遭到了父皇一頓毒打，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痊愈”

圣人收回笑容假裝嚴(yán)肅的道。

“都怪那時候朕歲數(shù)太小，只知道一味的推卸責(zé)任，讓你承擔(dān)了不該承擔(dān)的后果，你不會怪朕吧！”

李曄再次搖搖頭。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他做什么，現(xiàn)如今阿哥您是圣人，我是壽王，我還能對你打擊報復(fù)？”

圣人回憶的話匣子守不住了，一股腦的全都傾瀉出來。

“在長大些，朕與你喜歡上了同一個姑娘，可是那個姑娘只喜歡你，卻不喜歡我，任憑我怎么花言巧語去追人家都不能換來她對我的好感，我每日借酒消愁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有一天朕喝多了鬼使神差的去了她的家，欲行不軌之事，那姑娘極力反抗。

都怪朕不好，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失手掐死了她，并且對外宣稱姑娘失蹤了，你卻不信，拼命尋找，找了差不多有大半年的功夫才放棄，那時候看著你魂不守舍的樣子想心里真不是滋味。

有心告訴你在真相又怕你怪罪，現(xiàn)在咱們都長大了，不再是過去懵懂無知的少年了，朕把這件事告訴你不是能乞求你的原諒，而是覺得，這么多年過去了，朕也應(yīng)該得道寬恕了，朕覺得，你不會怪罪朕的吧！”

李曄依舊搖搖頭，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眼眶滿是淚水，幾乎是咬著牙再次重復(fù)著剛才那句話。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他做什么，現(xiàn)如今阿哥您是圣人，我是壽王，我還能對你打擊報復(fù)？”

圣人長嘆了一口氣。

“這三件事已經(jīng)憋在朕的心里已經(jīng)好久了，今天終于說了出來，心里舒服多了，對了，聽我說了那么多，你有沒有對朕想說的！”

李曄全身都在拒絕。

“其實想說的也有很多，不過都是些不好的事，說出來怕圣人怪罪”

“不會的，朕不會的！”圣人打了個哈欠：“今日難得咱們兄弟敘舊，以前想找這樣的機(jī)會都沒有，現(xiàn)在難得清閑，這里沒有圣人和壽王只有兄弟”

聽了圣人的話李曄冷笑道：“既然圣人這么說的話，那臣弟就只好不吐不快了”

李曄說。

圣人你只記得自己頑皮把胡人的白胡子給剪了然后誣陷是我干的，卻不記得我在胡人的坊內(nèi)當(dāng)著那么多胡人的面前被父皇痛打，胡人刺耳，嘲諷的笑聲讓我這輩子都記得，難以忘懷，那時候我心里想，憑什么做錯事的是你，而挨打的卻是我，只因為你是父皇最心愛的兒子嗎？如果是，那我情愿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