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勉笑了笑,他推著輪椅過去,試探性地想牽起容主任的手,容主任下意識地躲開,然后看向莊勉受傷的神色,后知后覺兩人這算是在一起又何必矯情,所以又放任了對方。
莊勉握住容主任的手,蛇本身就體溫不高,再加上冬天,還有雨夜小產(chǎn),容主任的手哪怕在空調(diào)房裏都像冰塊一樣,冷到人心裏。
莊勉捂不熱,他抬眼看向容主任,容主任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咱們分開吧,我想,經(jīng)過這么多事,我也終于懂得,愛一個人,不是讓自己快樂,是要讓對方幸福,因為你不幸福了,我也嘗不到半分喜悅的滋味。”
“都行,隨你。”容主任仍舊淡淡地道,他想抽出手,結(jié)果被莊勉握得更緊,然后自己的手背上落下了液體,一滴一滴,像是要灼傷他的手背一樣。
莊勉淚如雨下,泣不成聲,“你說,一個人成長起來,為什么要另外……一個人犧牲這么多,容凈,我心疼你……”
容主任目光沈了沈,莊勉吊兒郎當(dāng)自私自利慣了,他可以耍賴皮,可以笑著說傷他的心的話,但是這樣哭著說心疼時,容主任心緒難得有些許起伏。
“我自己識人不清,我自己活該,而且都過去了,又何必再說這些,沒有必要。”
“不,有必要。”莊勉低下頭,額頭貼著他的手背,“我夢到過小狐貍,它問我,為什么不對它爸爸好,為什么要讓它爸爸難過,它爸爸那么喜歡我。”
“那已經(jīng)是過去了!”容主任難得發(fā)怒,他猛地抽開手,冷冷地瞪著莊勉,“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你隨意,要分開就分開,要在一起就在一起,反正這輩子都已經(jīng)這樣了,無所謂,你高興就好。”
“我成長得有些晚。”莊勉含著淚,“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放手,你又怎么能快樂,你那么倔,這輩子就要這樣過去嗎?”
“與你無關(guān)。”
莊勉搖頭,他眼神堅定,“容凈,我愛你,所以我現(xiàn)在放開你,我要重新追求你,真心真意,不讓你煩惱,不造成你和別人的困擾的追求,而且我輩子也不會再和別人在一起,因為,是你教會我成長,我不能讓別人占了這份便宜去。”
他說得誠懇而又認(rèn)真,讓容主任靜默了片刻,容主任很煩躁,甚至有點憤怒,他那種平靜無波的心理狀態(tài)全被打破,他厭惡自己,說好不愛,可是還是會輕易被莊勉調(diào)動情緒牽著鼻子走。
“怎么,重新追求后有耍一次?”
莊勉搖頭,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容凈,你不必管我,你只要尊重你自己的心,看得到我的誠意,心動了再同意,你可以開始新的生活,我說過,我的追求,不會給你的生活造成困擾。”
“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給我造成困擾了。”
“那就證明你還喜歡我,你害怕我追求你。”莊勉道,“這樣我更不能放棄,我自己抽身而退,過上新的人生,而你呢……你不能,你現(xiàn)在的每一天,都是死氣沈沈的得過切過。”
狐貍不愧是狐貍,要分開時知道怎么扎容主任的心,如今也知道如何挑起他的情緒。
“滾蛋!”容主任氣得全身發(fā)抖,抄起桌子上的水果花籃禮品就砸莊勉一身,差點頭破血流,“莊勉,你個神經(jīng)病,瘋子,你就是不要我好過,你爛透了,隨你莊勉,我容凈要是在會為你動容半分,我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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