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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022年5月27日◎

“鄒隊，鄒隊？”小唐先是叫了兩聲，然后見鄒舒陽眼睛直直盯著前面，便又伸出手在鄒舒陽眼前晃了晃，“鄒隊，你還在嗎？掉線了？”

鄒舒陽抬手把小唐的手推開，“怎么？”

見鄒舒陽回神，小唐討好笑了笑，“蔣弘業(yè)來了，要現(xiàn)在下去嗎？”

鄒舒陽點頭，起身便走，一邊走一邊交待道：“死者的社會關(guān)系查一下，還有，你和檔案室說一聲，把十年前江州四中老師被殺案的卷宗調(diào)出來?！?

“十年前的卷。”小唐楞了楞，“江州四中老師被殺案？沈駿的那個卷？”

鄒舒陽“嗯”了聲，“也和這個死者有關(guān)。”

鄒舒陽眼前模模糊糊的好像出現(xiàn)了剛剛的場景，簡夢言抱著他的腰，聲音低低地說：“那個死者，我認(rèn)識，我高中班主任，就是他殺的。”

“鄒隊你的意思是……”

然而這次，鄒舒陽卻沒有再回答小唐的話，腳下步子不停，很快就到了詢問室門口，透過門口的玻璃往裏看，只能看到裏面蔣弘業(yè)面色慘白，嘴唇抑制不住地輕顫。

“吱——”

沈重老舊的門被打開，蔣弘業(yè)瑟縮了下，惶惶不安地看了過來。

原本陪同的兩個民警見狀，對著鄒舒陽和小唐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還貼心地將門給帶上了。

詢問室中，蔣弘業(yè)再不覆幾個小時前的瀟灑自在，整個人縮在一起，要不是因為椅子不夠大，鄒舒陽都懷疑他會不會直接抱腿蜷在椅子上。

“蔣弘業(yè)，又見面了?！?

話音才剛落下，蔣弘業(yè)忽然哭了出來，上半個身子都探出來，拉著鄒舒陽的手腕，狀若瘋魔，嘴裏還不斷叫著，“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鄒舒陽費了不小的力氣才把蔣弘業(yè)的手拉下去，面色不變，“怎么被嚇成這個樣子？是死者和你說什么了嗎？”

蔣弘業(yè)盯著鄒舒陽看了半晌才勉強收斂心神，能夠正常回答鄒舒陽的問話，“他真的死了嗎？”

“你說呢？”鄒舒陽挑了挑眉，在蔣弘業(yè)越發(fā)慘白的臉色下斟酌著語氣道：“事發(fā)突然，我們還沒來得及調(diào)查死者的身份，不然你給我們講講？”

這話半真半假。

查當(dāng)然是查了的，只是事發(fā)突然，時間有限是真的，資料查得并不詳細。

大抵是怕到了極致，蔣弘業(yè)幾乎沒對鄒舒陽的話產(chǎn)生半點懷疑，就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今天上午死的是沈駿，剛剛死的叫程浩，他們都曾經(jīng)是我的朋友，十年前我們失手殺死了一個高中老師。”蔣弘業(yè)定定地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輟學(xué)了，自認(rèn)為很酷地和一幫小混混成天鬼混，后來有一天，沈駿忽然找到我，他說他們班主任總是挑他毛病，他去問問題，班主任也攔著其他老師不給他解答，他說他找了幾個朋友，想去給班主任一點教訓(xùn)，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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