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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2 / 3）

她應(yīng)該心情很差，干脆將所有寶石都拿了出來，想要一顆顆捏碎丟進(jìn)天河裏，就當(dāng)做放“煙花”玩了。

但謝殞像忍無可忍，皺著眉說：“夠了。”

芙嫣手一僵，面無表情道：“我又哪裏惹帝君不悅了？你討厭臟污，我便直接丟進(jìn)天河裏，這還不夠干凈，還不夠令你滿意嗎？”

她言語裏的“臟污”讓他很難不想到他之前那些話。

她始終記著他反問的詞句，記著他那句“你難道不覺得很臟嗎？”。

謝殞身上還沒什么力氣，天河邊的風(fēng)越來越大，他身上寬大的白色錦袍被風(fēng)吹得錚錚作響，更顯得他被寬大腰封束起的腰線條纖細(xì)，精瘦有力。

“這些寶石來之不易，是你素來喜愛之物，不要遷怒它們。”謝殞艷色的唇開合，“你若實(shí)在不高興，十重天之物隨你處置。”

“來之不易又如何。”芙嫣的聲音更冷了幾分，“我喜歡有什么用？它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每次看見它們都會讓我想到你，想到我的丑陋我的失敗，哪怕我現(xiàn)在不毀，以后也會毀。”

“十重天之物隨我處置……”她輕嗤一聲，“我要你那些死物做什么？其實(shí)嚴(yán)格算來，你也是十重天之物吧，我若要處置你，也可以隨意嗎？”

她猛地轉(zhuǎn)過身，眉心紅玉鮮紅如血。

“我覺得只是親吻不夠。”她往前一步，“我想要你，你可以隨我處置嗎？”

像蠱惑般，她放低聲音，尾音上揚(yáng)，拖得很長，徐徐道：“我可以放棄你，不再囚禁你，也不再糾纏你，但你必得先予我些什么。”

“我要你的人，要你的第一次。”

“你允我嗎？”

……

結(jié)果當(dāng)然是不可能。

謝殞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毫無血色的臉上泛起慍怒般的紅。

他清幽沈澈的眼眸定在她身上，固若金湯的防線似乎都被動搖了，清冷的氣質(zhì)裏帶起一陣頹然，像是又怒又無可奈何，最后一言不發(fā)，只閉眼側(cè)頭拂袖而去。

因著不能動用靈力，他是步行離去，身體氣力微弱，走得不快，她可以一直欣賞他的背影。

哪怕到了這種時刻，他的背影依然云靜風(fēng)平，亭亭疏美。

他的頭發(fā)很長，幾乎快到小腿，發(fā)絲柔順漆黑，行動間流動著悅目的光澤度，像極了墨色的泉水。

謝殞擁有一張充滿神性的臉，他像極了水化作的天神，每次與他在一起，哪怕是現(xiàn)在這樣針鋒相對的時刻，她也還是會感覺到他的包容與溫潤。

……

得不到嗎。

直接向他要，不可能答應(yīng)嗎。

這樣的話……

芙嫣垂下眼眸，又在天河邊站了許久，那就別怪她了。

她有一陣子沒出現(xiàn)。

謝殞一直在寢殿打坐調(diào)息，身上的麻痹徹底消失，氣力恢覆，只是還不能動用靈力。

只要還無法動用靈力，他就不能真正地反抗芙嫣。

睜開眼，哪怕之前一直在入定，他也對時間的流動了如指掌。

她至少三日沒出現(xiàn)。

自從知道定婚禮推遲，她便沒有那么急了。

這給了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