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的發夾。”申裕年認真望著剛才跳舞的地方，眨巴眨巴看得認真，“剛才好像跳飛了?！彼蛔杂X喃喃。

確認地上沒有后，申裕年嘆了口氣收回目光，“誰要哄你，我一直說到做到，下回一定給你帶，崔杋圭限定行了吧?！?

崔杋圭剛滿意不過幾秒，嘴角若隱若現的笑容還未來得及展開，眼前極其自然的相處模式又給了自己重重一擊。他是不是做錯了，越固執越痛苦，這樣彼此只會逐漸背道走遠，崔杋圭不禁開始反思過去的自己。

“不要動，好像甩到秀彬的頭發上了?！鄙暝Ｄ晔种廪糁鴮Ψ降募绨颍瑤缀跏氰滂舻臓顟B，“kkk正好卡在頭發堆裏了，不過你的頭發真的好稠密好蓬松。”

“有這么好笑嗎？”崔秀彬聽話得一動不動，語氣卻是質疑。

“完美地卡在上面好像原本就是秀彬戴著的一樣，呀…怎么這么合適。”申裕年不自覺輕拍了幾下崔秀彬的肩膀，扭頭對上崔杋圭冷淡的目光，“崔杋圭快看，我不是在說笑。”

“噢，是挺好笑的?！彼憷阃扌惚驅σ暳艘谎?，嘴角微抽。

“哎你們兩個…反應都好慢，沒事可能也因為…沒有這么好笑?！鄙暝Ｄ暧樣樔∵^發夾重新攏起自己鬢角的碎發，自我安慰。

因為感覺關系很好所以完全不會考慮到男女距離，崔秀彬享受這樣的感覺，但又因這個苦惱。

因為關系長久的僵硬而總是隔著一層心墻相處，話從口出，已經發生的轉折，崔杋圭無法做到徹底撤銷。

整個練習室沒有心事的人，仿佛只剩下申裕年。

*

回歸前的最后一次mc排練，申裕年好不容易從忙碌的練習生活中擠出時間來到電視臺，抓住空隙在車上又看了一路的大學課程視頻，整個腦袋還是暈乎乎的罩在帽沿下。憑著記憶走向熟悉的那個練習室，一路上幾乎是機械化地向經過的工作人員問好，在門口撞上人還以為是羅渽民。

“裕年xi。”

聞聲摘下阻礙呼吸的口罩，申裕年頓覺耳畔的聲線有些不對勁，她努力抬了抬脖子看過去，意外怔住。

“我來找渽民的，他落東西在車上了，經紀人哥叫我送一下。”

“啊？是嗎？”申裕年半信半疑地擰上門把手，游移不定的視線緩慢落在李楷燦的臉上，“你——要進來等嗎？他可能去找pd取臺本了。”

“好啊。”

絲毫沒有客氣一下，申裕年不得不承認，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真的有點手足無措。

“電視臺裏面這么繞，楷燦xi是怎么一下子找到這裏的?！鄙暝Ｄ晗乱庾R好奇，畢竟她可是花了半年的肌肉記憶才沒再走錯過房間。

“來過一次?！崩羁瑺N隨意晃著胳膊在練習室裏自在地逛起來，陌生人好似僵在原地的申裕年，“原來渽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和你排練?！彼袷窃谧哉f自話，申裕年還是禮貌地回應了一個“嗯”的音節，盡管對方看著不怎么高興。

“我不能留太久，經紀人哥還在下面等我，他的宿舍鑰匙麻煩你轉交一下。”

“噢，好的。”申裕年像是個程序卡頓的機器人，面對過于熱情的人自己難得也變得說不出話來，仿佛所有的空間都被李楷燦的嗓音填滿，自己插不進一絲空氣。

“啊對了，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給我？”申裕年的腦子猶是生銹，反應半天才看清李楷燦手裏的東西。

“你不是少了個書包掛件嗎？找到了原來的同款呢，可以算作生日禮物吧？”

“欸？你怎么知道我少了掛件，明明感覺才沒幾天的事?！鄙暝Ｄ晏ыM對方的眼睛，一絲慌亂掠過無從捕捉。李楷燦對自己翻遍所有粉絲帖子的事只字不提，同樣特地托人找到當年賽事官方原款的來來回回也咽回肚裏暗自消化。

“呃…就是聽說的，網上討論很火爆呢。”他含糊地答著，一半神經又緊張著羅渽民突然回來，像是做盜賊一樣心虛。

“缺了東西就要補回。”李楷燦抿著嘴，故作自然地將白色小熊塞到申裕年手心，“收下?！辈蝗菥芙^的語調，他強硬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哈？真的是原款嗎？我記得不是都已經絕版了嘛。”申裕年指腹擦過商標布，隨手抬了下鏡架看向站得筆挺的眼前人，“dh是什么？”

“嗯…重新加工定制了一下，沒翻新之前太舊了?！碑吘故遣蝗菀渍业降亩纸^版，太破了不好意思拿出手，李楷燦沒有直白地評價。

“所以dh是什么？”申裕年第二遍真誠的發問，這時完全沒有多想。

終究是躲不過的回答，李楷燦故意清了清嗓子。

“我本名叫李東赫，leedonghyuck?！彼蛄颂蚋蓾南麓?，眼睛瞪得圓溜溜，“重新認識我一遍吧。不做楷燦，不做nyeon，這是李東赫送給申裕年的禮物，也算絕版的吧hh，dh私定版?！?

申裕年完全呆在原地，視線熾熱地像是要熔穿他臉頰的那幾顆痣。她和李楷燦很熟嗎？只是私下說過幾句話而已，甚至連kkt都沒有加好友。所以現在這算什么，要和自己交朋友嗎？

“干嘛啊…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呀！你不要有負擔。我送你禮物只是因為我人好。”李楷燦急切起來不自覺帶著點撒嬌的尾音，一字一句中卻是自戀的氣味。

“真的嗎？”申裕年這回是絲毫不信對方的說辭了，一臉懷疑的目光打量。

“我的生日是6月6。”李楷燦突然不自在地扭捏，點著腦袋“嗯嗯”兩聲，這樣說。

*

“你落下的鑰匙，剛才有人送過來了。”

“什么鑰匙？”羅渽民不解地投來視線。

“kkk你怎么連自己的宿舍鑰匙都認不出來?！鄙暝Ｄ臧櫫税櫭?，將東西交到對方面前。

“李東赫拿來的？”

“哇百分百正確率?！鄙暝Ｄ晷⌒◇@訝了一下，“怎么一下就猜到的?！?

羅渽民余光掃過那個空蕩的書包一角重新被填充，不由自主暗沈了臉。

什么宿舍鑰匙…那明明是用來開李東赫公司儲物柜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