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了,原本以為這樣簡單的日子,我努力有點也能還上小美的錢。直到四月底的時候,月華在網上找到我,我爸病重,我才再一次見到他們。
我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搬回遂寧的,我找了個車趕到醫院,我爸在病房裏躺著,問他什么也不說。月華把我扯出病房:“姐,你知道我現在是買了房子,還有一堆房貸沒有還,你看看這個錢你能不能先墊上!”他把藥單和化驗單遞給我,看著上面的報告,真想沖進去罵我爸一頓,他誰都話都聽不進去,沒日沒夜地抽煙,現在終于抽出毛病了吧!
“還有什么錢沒有給?”我也不太懂醫院的程序。
“檢查這些錢已經給了,我現在實在是沒什么錢,你看看能不能”月華在我耳邊小聲地說道,仿佛害怕我爸在病房裏聽見。
我已經完全被我爸得了肺癌的事情給嚇蒙了,就算是以前他對我再不好,他也是我爸啊。急急忙忙去把所有的費用繳清,那個時候,就算用了我卡裏所有的錢,我都不在乎了。
考了到我爸的身體,我從醫院門口提了點水果上去,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我爸氣急敗壞地罵著月華。從小到大,他基本沒有罵過這個兒子,現在就算罵,也是罵月華干嘛帶他來醫院,他的身體自己知道!他最終還是心疼自己的這個兒子,生怕自己多花了兒子的錢!
我推開門走進病房,將水果放在床頭柜上,拿了幾個準備去洗。
“你買這些給誰吃的?”我爸把剩下來的蘋果統統推翻在地上,那些無辜的蘋果滾得滿病房都是。
我不說話,蹲下身子將蘋果一個又一個地撿了起來!
“揀啥子揀!老子有沒有病老子清楚,你們都給我滾回成都去,我最近還死不了!”我爸起身,穿上地上的鞋就往外走。我抱著蘋果擋在他的面前:“爸,你沒有病,是我和月華想給你做個全身檢查,錢都繳了,咱也不能浪費了,是不是?!”
“裝啥子裝?老子的身體老子還不曉得,我給你們明說,我不得治!”我爸冷眼看著我。
我回頭瞪了一眼月華,他是個管不住嘴巴的人,竟然這么大的事情都要告訴我爸,現在好了,誰要是得了這病都會放棄的!
“爸,我問了醫生的,你又不是啥子大病,這個是可以治療的呀!你想想,要是以后你抱著自己的孫子,那該多好啊!”我勸著我爸,月華安靜地退出了病房。
我爸神色暗淡了下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月琪啊,還是你懂事。可是我不能做個拖油瓶啊!”
這是我爸第一次認可我,這樣溫柔跟我說話,就連我以前嫁給他看重的金鐘的時候,我都沒有見過他這樣欣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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