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手術要如何進行？
尼爾一臉懵逼。
盡管尼爾曾從格曼的嘴中聽說過瑪利亞師姐是個很好的醫師，但他可沒說過師姐也會手術，而且是切換心臟這種伴隨著超高風險的手術。
就算是在前世，心臟移植這類手術也是伴隨著諸多風險的，雖然現在可以不考慮器官的排異反應（墮落者心臟會在很快的時間里異化為宿主的器官，屬于寄生的狀態，還是主弱輔強的那種，類似于某動漫主角被換了器官，成為了血族。），但污穢的空氣與游蕩在亞楠下城區的諸多怪物都不會讓這里有一個干凈、安全的手術臺。
如果真的在這里進行手術，就算手術成功了，尼爾也覺得阿德麗活不了多久，更別說前往上城區了。
可真的就是這樣的么？
尼爾顯然忽略一個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墮落者的心臟原本就是這些怪物體內中最具污染與危害的器官。
在它面前，亞楠里所有毒物與潛伏在空氣里細菌都像是蹣跚學步的稚童，根本就算不上危險，所謂的無菌環境對它而言根本就是雞肋一般。
瑪利亞就比尼爾要清楚的很多，所以在這場手術之前，她把所有的重點都放在了清理心臟處的寄生蟲上。
只要保留相對干凈的墮落者心臟，阿德麗以后的日子才能相對安全些。
足足十五分鐘，瑪利亞才把所謂的凈化法陣在圣職者身上徹底鋪開，與尼爾記憶中法陣略有不同，她所繪制的法陣顯得更加精致。
清晰可見的六芒星印跡內切在巨大的雙層圓環中，內斂的勾角與傳統的法圖圖案直接進行了切割，花體般的希伯萊尼文遍布其間，卻有各自對稱，顯現出法陣所獨有的美感。
特別是在其上的不斷流動藍色液體，其靈性飽滿，光澤圓潤，顯然是極為優秀的導魔材料。
在它的加持下，法陣呈現出忽亮忽暗的神奇景象。
面對這樣極富藝術性與觀賞性的法陣，就連伯納德也忍不住稱贊起來，
“瑪利亞小姐，這是我見過的最具靈性的與美感的魔法陣，可惜我對這方面一竅不通，不然就有機會去深度理解潛在其中的魔法奧密了！”
“你本該有機會的，伯納德先生，我聽說月精靈都是女士的寵兒，在奧術的感知方面應該比我們要強上更多。”
“不不，瑪利亞女士，這是偏見，極大的偏見，奧術是公平的，不會因為種族而稍有偏頗，就算是其他種族，女士也一直公平對待。
要知道，就算是風暴之神的信徒，女士也沒有阻礙過他們的奧術研究！”
“那黑夜女士的信徒？”尼爾出聲詢問道。
伯納德堅定地回答道:“即便是黑夜女士的信徒！要知道，月之女士向來是寬容且善良的！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宗旨！”
聽完這位圣騎士的獨白，尼爾不禁翻了下白眼。
在他的家鄉，君權神授這套已經被無數王朝使用研究過，而他們的宣傳策略，尼爾也頗有了解，在各種義正嚴辭的借口后面往往都掩蓋著骯臟殘酷的現實。
而針對這種行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能光看他說什么，而要著重放在他的行為舉止上。
作為一個穿越者，尼爾理所當然的難以畏懼諸神，但是伯納德呢？
從他的舉止行為上，尼爾可看不到對于月神蘇倫的敬畏崇拜，他那樸實無華且極具實用價值的敬神觀念讓尼爾感到熟悉。
同胞？
不不不，實際上，這便是費倫大陸上最為普遍的敬神理念。
有用則敬，無用則棄。
不同于現實里西方基督教（什么東正、新教、圣公會等都是基督的分支）的一統，費倫大陸上的信仰可謂是斑駁混雜，眾神也都千奇百怪且極具人性。
每一段教義的傳播與其說是神靈的爭斗，不如說是理念的斗爭。
如果用“百家爭鳴”這個詞來概括舊歷以前的局面，那么在新歷后，則就可以稱之為“月神獨尊”。
在外神入侵，大日隕落的大背景下，更多的費倫民眾選擇并成就月神，而月神也以那星空版寬廣的胸襟包容了費倫諸神，其中就包括女士的死敵，黑夜女士莎爾。
但即便這樣，月女士的淺信徒與狂信徒在對待黑夜女士上可是有著巨大的差別。
尼爾的那句反問就是想從伯納德的嘴里榨取一些有用的信息，去分辨一下伯納德到底是淺信徒還是狂信徒，因為這對他稍后的行動有著重要的意義。但老練的月精靈顯然沒有走進尼爾的圈套，而是巧妙地用官話模糊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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