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傷而已，不值一提。”修祈像是想故意錯開話，也不問她是什么東西。
“您上次也是這樣說的。”
修祈這才放下剪刀，轉(zhuǎn)過身，漂亮的明棕眸子望著程安，無奈一般緩緩嘆出一口氣。
就在程安以為他總算要配合自己工作的時候，對方卻道：“他來了。”
“誰？”
話題換的有些快，程安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修祈抬指，一道漆黑結(jié)界從他腳底升起，笑道：“我們要等的那個人。”
陡然間，街巷吹來一陣狂風(fēng)，湛藍(lán)的天空毫無征兆地陰下，仿佛所有的亮光皆在此刻消失。
而修祈方才的那兩盆月季，如同象征著什么一般，在這一瞬被吸走所有的靈氣而枯萎，只用輕輕一碰，便會化成齏粉隨風(fēng)飄散。
一切的和煦溫暖與生命都在此刻瞬間消失。
修祈碰了下才雕零的花朵，臉上看不出喜怒，聲音卻難得失去溫度：“你弄死了我的花。”
一個陰柔到雌雄莫辨甚至有些怪裏怪氣
的聲音突然響起：
“再換一盆不就行了。”
門口突然有一陣陰風(fēng)傳來，一團(tuán)黑霧之后，一個帶著擁有古老花紋的鐵青面具的人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他似乎受了不輕的傷，血紅長袍多有殘損，伴著一絲血腥味道。
不知，是才結(jié)束了同誰的戰(zhàn)斗。
修祈折了月季僅存的黃白軀干，儲在儲物袋中，話中別有用意：“我只要想這一株。換一盆，就不是原來的了。”
“你竟然還有喜歡什么的時候。”
程安抬頭看去。
面具扣在他的臉上嚴(yán)嚴(yán)實實，根本無法探查對方的身份，只是他身上的氣息卻讓人無端熟悉。
哪裏見過……？
很快，程安便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七情六欲本法自然，即使是神族也難以避免，你當(dāng)比我更加了解這一點才對。”
修祈直視對方的鐵面具，慢條斯理笑道出個名字：“不是嗎，曲無謀。”
聽到這句，程安手中茶盞一抖，這下是真沒拿穩(wěn)，啪嗒一聲摔在地上，水花四濺。
要了命了。
曲、無、謀？
她記得這個名字，陶衡在仙界同他講起過。
如果星君說得不錯，鬼界鬼神，第一任鬼王，其名，正是曲無謀。
“鬼神一名，當(dāng)不起。”鐵面遮擋他的面容，讓人瞧不出曲無謀任何的表情。
一邊的程安還有些發(fā)懵。
鬼神曲無謀竟尚存活于世。
她思緒難得有些混亂。
既然如此，那這萬年，為何三界只知謝湛，不知曲無謀？
莫非，神族還存于世中？
“神族？呵，早就沒了。”
曲無謀似乎能夠聽到程安的心聲，聲音雌雄莫名，陰柔之中，因為難以言述的偏執(zhí)與恨意而帶上沙啞：“都是謝湛！那個冷血無情的混賬玩意，親手屠戮母族，天下眾人竟還為其歌功頌德？”
什么？
“你說，神族，是為謝湛所滅？”程安捕捉到其中最重要的一點。
曲無謀不再回答。
“你為何將她帶來？”他鐵面下的視線轉(zhuǎn)了轉(zhuǎn)，落在一邊的修祈身上。
程安先放下那些萬年前不重要的八卦。
明顯，這曲無謀，是知道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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