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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晚寢宮。

康妮靠在枕頭上翻閱一本淺藍(lán)麋皮制的本子，嘴角噙著笑，偶爾手撫書頁的墨字。

辛巴德掀開被子躺在她身側(cè)，湊近看了一眼書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是康妮的字跡，他好奇地問：“這是？”

康妮把本子挪到辛巴德面前，好讓他能看清裏面的內(nèi)容，笑著解釋道：“這是我過去寫的日記，你看這天。”

“這天是還在拿波裏亞的時候……——”

拿波裏亞商業(yè)廣場為了烘托節(jié)日氣氛，在活動范圍內(nèi)的地面上設(shè)計了簡單的華爾茲舞步腳印，任何時間任何人都可以踩著標(biāo)記起舞。

那時跳舞的有頭發(fā)花白依舊牽著手的夫妻、模樣稚嫩的兩小無猜，還有親密無間的好友。

雪花飄下，落在辛巴德和康妮的頭頂和肩膀，像是蒙上薄薄一層白紗。

揣著兜的康妮鼻尖凍得泛紅，她感慨今天真冷啊，本想快些回到商會，但還是忍不住心生好奇駐足看向成對跳舞的人。

她好像還從來沒和辛一起跳過舞。

[辛，你會跳華爾茲嗎？]

辛巴德笑著搖頭：[我不太擅長跳舞呢。]

辛巴德說自己不擅長跳舞，康妮想起辛巴德戰(zhàn)斗的模樣，他戰(zhàn)斗時猶如起舞。

她挽住辛巴德的胳膊，湊熱鬧地加入隊伍，排在末尾站好位后期待地雙手摩擦：[我們也試試吧！]

康妮在出門前就一直把手揣在兜裏，辛巴德這會才註意到康妮沒戴手套。他脫下手套為康妮戴上，他的手套比康妮的手大些，裏面還有溫度。

[忘記戴手套了？]

[出門太著急忘記了。]

康妮脫下左手的手套還給辛巴德：[你戴左手，我戴右手，然后我們手牽手揣兜裏，這樣就都不冷了。]

辛巴德輕笑兩聲，握住康妮的手揣進(jìn)衣服口袋裏：[你的手好涼啊。]

[辛的手好暖。]

他們在隊伍中閑聊。

[辛，你說我們這么久不回去，會不會被賈法爾教訓(xùn)啊？]

[哈哈，那就讓他教訓(xùn)吧。]

[辛，待會我踩你腳了怎么辦？]

[沒關(guān)系的。]

[隊伍動了，哎，你看那對摔倒了。]

[我們等一下不會也摔倒吧？]

[應(yīng)該不會吧，哈哈哈。]

辛巴德關(guān)註著期待的康妮，看她踮起腳眺望跳舞的人，眼睛亮晶晶的，他心中也泛起一絲甜意。

輪到他們時，辛巴德跳男步，康妮跳女步，她笑吟吟地和辛巴德搭手，一邊手掌接觸，一邊倆人都是軟綿綿的手套。

[別緊張，辛，我可是跳舞的專家。]

[跟著我的節(jié)奏來，一、二、一……哎呀！辛，你踩我腳了！]

辛巴德頓時腳步錯亂，康妮被踩后站得不穩(wěn)，向前倒去，撞了個辛巴德滿懷。

陣腳忙亂的辛巴德趕緊護(hù)住康妮，對視一眼后彼此在對方懷中放聲大笑。

[哈哈哈，我們也摔倒了！]

“我記得回去后被賈法爾教訓(xùn)得很慘，然后他邊罵邊端來了兩杯熱姜茶。”康妮呼呼笑道。

她又翻了一頁，指著說：“哎，這裏是……——”

[賈法爾，辛在哪裏？]忙完工作的康妮找不到辛巴德，最近工作忙碌他們時常碰不到面。

[辛的話，應(yīng)該是剛忙完正在午睡吧，你去他房間看看？]

康妮小跑進(jìn)辛巴德房間，果真見他在小憩，她放輕腳步，躡手躡腳來到床邊，毫不客氣地窩進(jìn)被子裏，像只小動物縮成一團(tuán)。

那她也一起睡會好了。

這么想著，剛閉眼的康妮突然嗅到一絲甜膩的味道，掀起被子后觀察辛巴德的衣領(lǐng)，她將辛巴德?lián)u醒：[辛！你怎么不換衣服就睡覺了！]

辛巴德睡眼惺忪，迷糊地問：[怎么了，康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