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這也是伯父的意思，這也算是父母之命了。”秒鶯見他不說話，捏著衣角又來了一句。

張煥下意識來了句：“父母之命？那也沒媒妁之言啊。”

秒鶯眼珠子一轉(zhuǎn)：“這個好辦。天地為媒！”

張煥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失言了，怎么在這小丫頭面前總是犯錯誤呢！

“秒鶯啊，你看你還小，這件事也不著急吧！過個幾年再說行不行？”張煥決定來個緩兵之計(jì)。

秒鶯含淚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一頭就撞向墻壁。

張煥大駭，趕緊跳起來一把抱住。秒鶯這一撞用了很大力氣，張煥雖然抱住了她，卻也被這股力道一帶，肩膀撞在了墻上，倆人隨即一起倒在了床上。不料倒在床上后，秒鶯還在掙扎著爬起來，張煥怕她再來一次，只得緊緊地抱著她不讓動彈。

秒鶯掙扎間，身體和張煥緊緊抱在一起，倆只青蘋果更是貼在張煥胸前。張煥只覺得一股淡淡的馨香直入鼻端，心中一激蕩，趕緊收斂心神。好容易秒鶯不再掙扎，張煥松了口氣。倆人都沒什么力氣了，就這樣靜靜地抱在一起。

良久，秒鶯抽泣著道：“大哥，自從爹娘去世之后，我?guī)缀趺刻於荚趽?dān)驚受怕，從來沒睡過好覺。只有這幾天，特別是昨晚在你懷裏，我好有安全感！當(dāng)時你把那個半個饅頭也留給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感動！那個饅頭，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你別趕我走行不行？我這輩子都要在你身邊！”

張煥心中也是酸楚，更多的是感動。不由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不趕你走！我都答應(yīng)你，不過你真的還小，什么時候成婚，必須我說了算！”

秒鶯破涕為笑：“你答應(yīng)就好，不管多久我都等著你！”說完欠過身子，在張煥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又縮回到張煥懷裏，靜靜地抱著他。

張煥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感情，輕輕地拍著秒鶯的后背，也不再說話。倆人就這樣摟抱在一起，雖然肌膚相親，心底卻純潔無暇。淡淡的月光通過窗戶照在床上，秒鶯的小臉看上去無比的恬靜。

秒鶯緩緩地研著墨，秀麗的小臉上滿是笑意，大多數(shù)時間眼光都停留在張煥臉上。一旦和張煥目光相接，又趕緊低下頭。自從昨晚之后，秒鶯害羞了不少。張煥笑著捏捏她的小臉，奮筆疾書。

和杜枝娘談過之后，張煥了解到仙女廟的廟會要持續(xù)七天。按照杜枝娘的意思，最后一天是花魁比賽，所以安排妙玉提前幾天登臺。后天就是三月三了，時間所剩無幾，舞臺劇又有很多細(xì)節(jié)要處理，因此張煥想努力下，爭取早點(diǎn)完成戲本。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秒鶯點(diǎn)起油燈放在桌上，坐到床上將一塊新布裁開，開始做針線活。這塊新布是今天張煥買紙的時候，臨時起意買回來的，準(zhǔn)備自己隨便裁剪幾下做幾條內(nèi)褲。秒鶯知道后，卻接過了這個活兒，而且看那針線技術(shù)還很不錯。

白娘子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不過張煥文學(xué)底子很深厚，盡力的壓縮到了三場戲份。第一場主要寫白娘子和許仙恩愛，卻招來了法海；第二場重頭戲就是水漫金山，最終白娘子被壓在雷鋒塔下；最后一場就是許士林中狀元，雷峰塔倒西湖水干，白娘子破塔而出，一家團(tuán)圓。

好容易勉強(qiáng)講故事寫完，估計(jì)已經(jīng)亥時末了。張煥伸個懶腰，覺得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就喝。

“相公，忙完了啊？”秒鶯見他停了筆，笑著走了過來。

“噗……”張煥一口水噴了好遠(yuǎn)。“秒鶯啊，先別喊相公，喊大哥好不好啊？早上和你說過了啊！”

說起這話張煥就郁悶。早上出門時，秒鶯早早打來水服侍他洗漱，臨走之時嬌滴滴的喊了聲‘相公’，差點(diǎn)沒把張煥雷死。偏偏又被張世干聽到了，咧著老臉笑了許久，還有意無意看看秒鶯。張煥想要解釋，又怕越抹越黑，只好板著臉教訓(xùn)了秒鶯幾句，趕緊落荒而逃。

秒鶯嫣然道：“是，大哥！我去打水。”

張煥點(diǎn)點(diǎn)頭伸個懶腰，這倆天幾乎都沒睡好覺，今天又寫了半天，確實(shí)很累。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靠在床頭就開始迷糊起來。秒鶯打了水進(jìn)來，關(guān)上門后見他一臉疲倦，很是心疼，替他脫了鞋子將腳洗了，自己也就著水洗了，吹了燈上床依偎在他懷裏。

“大哥，你很累嗎？”秒鶯輕輕地替張煥揉了揉太陽穴。

“恩，有一點(diǎn)。對了，你前幾天都是出去洗腳，今天怎么不出去了？”

秒鶯笑道：“女子的腳不能隨便讓人看到啊！不過現(xiàn)在你是我相公，自然可以。對了，你要我做的奇怪褲子做好了，你要不要換上？”

張煥打個哈欠：“是這樣啊。短褲做好了？明天再換吧。”

秒鶯有些躊躇：“大哥，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張煥聲音迷離：“實(shí)在困得不行了，明天說好嗎？”

秒鶯點(diǎn)點(diǎn)頭，將褥子蓋好，緊緊摟著張煥。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卻一直睜著，似乎在考慮什么事情，許久之后才緩緩閉上。

“叔珩，你這倆天似乎很沒精神，是不是病了？”

這倆天學(xué)堂很平靜，趙老夫子的考核也完結(jié)了，張煥整日都在思考戲本的事情。曹巖見他似乎心不在焉，倒是有些擔(dān)心。

張煥笑了笑：“我沒事。多謝曹兄關(guān)懷。”

曹巖咧咧嘴：“沒事就好！我看這倆天你和張焰每天都一起來往，張焰也是你們村子的吧？”

“恩，算起來也是我的堂哥，不過關(guān)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