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略特說,“在渴欲與痙攣之間,在潛在與存在之間,在本質(zhì)和傳承之間,幕簾重重。這就是世界中止的方式。”
js市夏末一個本該尋常的夜晚,天空驟降傾盆大雨,撕裂的天空在雷電的吼叫中痛苦掙扎,面目全非。
像是壓抑了太久的酷暑,積攢了太多的怨意,密密麻麻的大顆雨滴砸在行人的臉上,痛得人要掉眼淚;砸在車窗上,“咚咚咚”得聲音好像要隨時能擊穿玻璃的脆弱。
黑色轎車在市郊偏僻的小路上越行越受阻,道路中間的積水暴漲,好幾次差點陷在中間熄火。
“怎么辦,路不好走,要不要跟老大請示下?”副駕座的人扭過頭來看跟自己人商量。
最開始講話那人斷然否定道:“他/媽/的咱們的任務還不夠簡單么?這都辦不好哪有臉面給老大開口?”
“走,別說是下暴雨,就是下瀑布也得把這個小子送那個地方關兩天!”
“說得在理,繼續(xù)走吧!”
副駕座上的人還想說什么,看眾人說辭一致,也不好再強辯。
路途越來越顛簸,綺羅生一路緊鎖著眉頭,雙眼盯著車窗外漸行漸陌生的環(huán)境。雙手被綁使得他重心不太穩(wěn),隨著車身的搖擺不時撞到車門把手上,肋骨像是撞傷了陣痛不已。
又走了幾分鐘后,轎車直接駛進一處廢棄的廠房裏,昏暗的燈光下幾個聚眾打撲克牌的流浪漢被嚇唬得全都站立起來。機警又恐慌的眼光圍著緩緩停下來的車輛轉(zhuǎn)悠。
綺羅生就在這種目光圍聚中被帶了下來,嘴上膠帶被撕開的剎那,周圍人有倒抽氣的聲音,隨即有人發(fā)出幾聲淫污的笑聲,流浪漢們湊一起吃吃地笑了起來。
副駕座的人推搡著綺羅生往廢棄廠房深處走去,在一處銹跡斑駁地車床架子前,拿出手銬把他一只腕子鎖扣在上面。他似乎這時也對綺羅生的鎮(zhèn)靜有些吃驚,哼笑了聲說:“勞駕白醫(yī)生在這裏呆兩天,兩天之后要還是囫圇完整的人,自然有兄弟來接您出去。”
“是誰指使你們的?”綺羅生騰出一只手,便揉著發(fā)酸發(fā)麻的手腕問。
“有意義嗎?就是告訴你,你也未必能報仇,還是想想自己怎么在這裏保住小命吧!”
幾個人哄笑著,仍舊開著車離開了。
又過了一陣,不遠處如野獸蟄伏的幾個流浪漢慢慢靠近過來,綺羅生忽然覺得牙痛。
上排最深處的牙齒像是被人忽然連根拔起般疼痛,痛得他臉上肌肉抽搐不已。
再看其中一個流浪漢黑乎乎的手背上,像是有無數(shù)個針頭留置過得痕跡,神色呆滯也與常人不同。
綺羅生這時想起來件事——
貼牙仔。
他從來沒有牙疾,又怎么會無緣無故牙痛?唯一的可能就是當初回國時,意琦行置入他口腔中的貼牙仔在發(fā)出警報,眼前這幾個流浪漢中肯定有人感染了pt病毒,不知道為何已經(jīng)是夏末的季節(jié)他們還沒有恢覆正常。
腦海中又恍惚想到之前御宇生物的實驗室似乎傳出過丟失過試驗品的謠傳……
沒這么倒霉吧,綺羅生苦笑一聲。
近了,慢慢近了。
一個膽子最大、笑得最猙獰的流浪漢朝他伸出臟手,似乎想摸他的臉,看那種眼神又似乎恨不得將他撕扯開□□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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